农王已然蜕变,他的双眸暗藏锋芒,深不可测,手段极其高超,令人畏惧,最关键的是,在其身旁有大批忠勇义士,死心塌地,其势已成。”
“实不相瞒,当初小侄以少府的身份,想要亲近弘农王,却被弘农王严词拒绝,且将我等老臣各自遣返回家。”
“在小侄来看......”
阴修深吸口气,仔细揣摩,最终言道:“此非莽撞,更非无礼,而是对自己实力的自信,他非是要续汉,而是要效彷光武,重建大汉,甚至比光武更加彻底。”
嘶—!
阴禄的脸上闪过一丝骇然:“如此说来,弘农王还真是雄心壮志啊!”
阴修肯定地点点头:“家主切莫小觑弘农王的手段,他能在广成、大谷、雒阳三战三捷,绝非偶然,其人手段必定超乎家主的想象。”
“子义放心,老朽岂能逆大势而行,此为不智之举。”
“如此,小侄便放心了。”
“......”
二人详聊甚久,直至晌午饭后,阴修方才离开。
阴禄站在廊道下,背手凝望远方风景。
良久。
一个仆从打扮的男子赶来,揖了一揖:“家主,据可靠情报,邓辉亲自登门,把自己的女儿从孔家带走了,据传言是老爷子亲自下令。”
“哦?”
阴禄回头瞥向男子,神色略显惊诧,却也只是一瞬,旋即恢复正常:“邓勋那老家伙,一定是收到了邓芝的情报,否则不可能如此迅速。”
“邓同呢?”
阴禄试探性问道:“他有何动作?”
男子一揖:“他在两天之内,接连走了邓辉等八家,其中邓辉更是在今日,强行接走了自家女儿,想来邓同是奉邓老之命,提前给各家通气。”
“确实如此。”
阴禄极其肯定地点点头,旋即长出了口气,做出决定道:“既然邓家带走了自己的女儿,那么咱们岂能落后。”
“我记得孔本的妾室中,也有咱们阴家的女儿,对吗?”
“恩,阴琼之女。”
“命他把女儿带走,否则后果自负。”
“喏。”
宛城,孔家。
孔本亲自将妾室送上马车,安抚道:“你别急,早晚我会把你接回来。”
阴琼之女涕泪横流:“夫君,妾身会一直等你的。”
孔本颔首点头:“走吧。”
阴琼放下车帘,走上前来,满面羞愧:“贤婿,你休要埋怨岳丈,此事当真是家主之命,我亦无能为力。”
“恩。”
孔本只是含恨地点点头:“孔某岂能不知阴家家主用心良苦,此乃孔某自己酿下的苦果,自当由孔某亲自咽下去。”
“岳丈放心。”
孔本朝阴琼揖了一揖:“孔某绝不会连累阴家。”
这一幕,倒是让阴琼难为情了。
他拍了拍孔本的肩膀:“贤婿啊,坚持住,只要熬过这一劫,咱们依旧是姻亲,这世上谁还能不遇到点坎儿,我相信你定能蹚过去。”
孔本叹口气:“但愿如此吧,若是真难逃一劫,澜妹便交给岳丈了。”
阴琼双目炯炯地凝视着孔本:“休要说这种丧气话,我虽把女儿带走了,但依旧是你的岳丈,如若遇到困难,切记来寻我,明白吗?”
孔本欠身拱手:“小婿多谢岳丈。”
阴琼摆摆手:“回去吧。”
孔本点头,目送马车离开。
旋即。
他返回自家宅子。
嫡子孔立忙不迭迎上来:“父亲,您如此这般,却是为何啊?”
孔本瞪了眼儿子:“为父不这样,又能如何?难不成因此与各大世家撕破脸皮?”
孔立皱了皱眉:“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