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道:“已经从长安押来不少士族,有他们在拖延一定时间,肯定没有问题,丞相还有回转的余地。”
“哦?”
董卓微微诧异:“已经从长安押过来了?”
李儒肯定地点点头:“嗯,押过来了。”
董卓急问:“袁隗呢?”
“这......”
李儒神色略显为难:“丞相,袁隗宁死不从,他们......没能将其押来。”
董卓嗞着钢牙,气势汹汹:“这个老东西,还是个硬骨头!袁家出了这么大的两个反贼,他们是罪魁祸首,焉能不斩首示众?”
李儒闻言一愣:“丞相,您莫非想对袁隗下手?”
董卓瞪着眼,愤怒反问:“他难道不该死吗?”
李儒喉头滚动,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他自然清楚袁隗该死,袁家人都应该死!
可是......
李儒同样清楚。
当年,董卓曾被司徒袁隗辟为掾。
他可是正经八百的袁氏的门生故吏。
如果董卓对自己的举主下手,可就彻底把士人圈的游戏规则砸碎了。
“丞相,您可知道对袁隗下手的后果?”
李儒深吸口气,不管怎样,他总是要提醒一下的。
“如何不知!”
董卓虽然是个莽夫,但毕竟在雒阳呆了半年,也曾努力融入过士人圈层,只是最终徒耗力气,没能成功而已。
对于士人圈的某些潜规则,董卓还是有些了解的。
不过......
董卓已经被逼上了绝路,焉能顾得了什么狗屁规则:“天下士人既已反我,我董卓因何要顾及他们的颜面!”
“何况,此战若是胜利,我董卓权势更胜,届时必将对朝堂展开更深的清理,四世叁公的袁家必须死,否则我董卓如何能立得住!”
“既然如此......”
董卓双眸中闪烁腾腾杀意,按在帅桉上的肉掌微微抖动,愤怒之情溢于言表:“晚杀不如早杀,权当是本相送给袁术门生的一份大礼。”
李儒心知阻拦不住,便也不再赘言。
实际上。
李儒比任何人都清楚。
外戚、阉宦尽皆被消灭,朝堂中最大的势力便是士人。
他们延续了数百年的时间,权势盘根错节,在朝中有极大的声望。
董卓想要彻底站稳脚跟,除了要掌控绝对的军权外,必须要将士人清理掉。
当然,并非全部清理,而是将最茁壮的那一批士族清除掉,同时要提拔一部分亲信之人,来填补空缺,才能最终稳固自己的权势。
显然!
四世叁公的袁家,是必须要死的。
他若不死,董卓绝不可能真正立起来。
“传令!”
董卓沉吟良久,铿锵言道:“将押送来的士族分别送往河阳津、汜水关,还有大谷关,我倒是要瞧瞧,他们是要士族的性命,还是要讨伐本相!”
李儒应声承诺,随后又问:“丞相,如今叁路大军,当属汜水关方向最是危急,不知丞相可要亲自支援否?”
汜水关方向已经开战,而袁绍的河北方面军才行军至平皋,距离河阳津仍有一定距离,至于大谷关更是不急,有徐荣、吕布在,短时间内,决不会出任何问题。
按照目前的态势,支援汜水关方向战斗,才是正道!
“不!”
不过,董卓毫不犹豫地摆手否定,冷声言道:“延津方向的诸侯,不过是一群喽啰而已,对付他们有什么意义!”
“丞相的意思是......”
对于战争,董卓总是有自己的想法:“先派人支援胡轸,利用押送来的士人拖延时间,待本相亲自剿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