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只是随后这笑容便化作了苦笑与一声叹息,一时倒不知这笑是在嘲讽何人,那叹息又是在为谁感叹了。
便是秋婉听到敏皇后的分析,也不免为毓贤妃叹息了一声。
毕竟在这后宫里,看似风光的未必真的风光,看似有福的未必真的有福。
敏皇后停顿了片刻,随后又继续道“文琴的心思,我也不是看不出来,她说白了就是想挑拔着我去跟毓贤妃斗,可从一开始我的敌人便不是后宫的这群人,她们说到底也不过是那人摆弄巩固自己权利的消耗品,我若主动与毓贤妃斗无异于是将自己拉下泥沼,而将裁决的权利交给了他人。”
“我只是没想到我这后宫中的一介妇人都能看出来的政结所在,他们怎么便不明白?若是再这样下去,陈家怕是迟早要亡。可惜文琴与我兄长都是目光短视之辈,竟是不明白真正要害他们的并非梁王,也非高家。”
说到此处,敏皇后只觉得一阵心痛难当,其实这后面的事情她也是在今日方才看清楚。
想到那人那日在葬礼之上施予的片刻温情,果然也只是一场虚伪的梦罢了。
随后她费力的道了一句“秋婉,我实在信不过文琴,她这人很喜欢自作主张,有时候甚至会假传我兄长的意思,你不如便按我今日与你说的话写一封去信,然后再托个可信的送过去提醒我兄长吧。”
听了敏皇后的话,秋婉只应了一声是,随后她在伺候着敏皇后躺下之后便去一旁的书案上,研墨写书信了。
而在措辞好了书信之后,她只又将信交给敏皇后过目。
直到敏皇后看了都点头之后,她方才退了下去,只说是去替敏皇后寻找能提醒陈家的人。
然而当她出门之后,她却只在一个角落里将那封刚刚写好的信用火一把烧了。
而她之所以会这么做自然也是因为赵衍桢的安排。
赵衍桢的意思很明显,他并不想与陈家共沉沦。而如今陈家分明就是在悬崖上跳舞,如果不想被陈家拉下水,陈家做过的那些事她们是半点不能碰,甚至是书信往来都最好不要在对方手里有存分。
好在在此之前,敏皇后为了立足于后宫之中,陈家那些事情她几乎一分都没沾,而陈家也没打算让她分羹。
但今日敏皇后的意思显然是怂恿自己兄弟,这样的书信若最后落到邕帝手中,这便是被人拉下马的最好证据。
更况且事实上在敏皇后怂恿之前,陈家便已经动过这样的不臣之心了,只是当时他们想拉着敏皇后一起共商大事之时,却被晋王殿下截胡了。
那日晋王殿下去陈府时,正是后宫失火之日,敏皇后因为宫殿之事方才没有前去,倒是晋王在与自己父亲备报过后,方才假装配合着陈家举事。
只可惜陈家的盟友此时都被控制的差不多了。
之后在一通打压加大棒的手段之下,敏皇后的兄长方才熄了那种心思。
而如今的陈家不过是瓮中之鳖,故而秋婉便更不可能让敏皇后牵连其中了。
烧完信纸,秋婉便回了自己的房间。
然而她前脚不过刚刚进屋,后脚便看到自己窗台上正停着一只白色信鸽。
那鸽子并不怕人,秋婉走过来时,它也并不闪躲,而秋婉也能明显看到它的爪子上正绑着一根竹筒。
秋婉从一旁架子上的小碗里抓了一把小米,随后放在自己掌心。
那鸽子见状,便连忙凑过去啄食着小米,待它上前准备啄食小米之时,秋婉便一把抓住鸽子,随后取下鸽子小腿之上的信筒。
而待取下信筒之后,它这才将那只白鸽放下,白鸽得了自由,只又习以为常的啄食窗台上的小米粒。
看完信件之后,秋婉只微微皱了皱眉头,这封信是赵衍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