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紫的女人真是于瑟之后,只双膝一软,竟是笔直跪在了榻前。
他紧紧握着女人已经冰凉发软的手腕,许久后才沉声问道“不是说是小产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直守在思心园里的几名丫鬟婆子自然不敢胡乱回答,他们跪在地上,只恨不得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毕竟老爷若是迁怒起来,他们这群人怕是再没活路。
然而姜放又不是瞎子,他怎么可能看不到这屋里的活人。
他的眼神充满着戾气,那双眼更是布满着血丝。
本就几个日夜不曾休眠,只与圣上议起高毅忠这次带回来的两桩大案,人已是极度疲乏。
如今又见家中正是这种情形,看到这些,他心中如何不震怒。
他几乎是低低吼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这一吼,只觉自己整个人都有些头晕目眩。
不过跪着的下人们并不知他此刻的虚弱。
于此同时,姜念娇也恰好进了屋子,不知为何,明明之前,他们在于瑟身边时,也是与姜念娇各种不对付的,但今日见了她,他们却都只觉得自己偷偷松了一口气。
“阿爹,你回来了。”姜念娇进门时,自然也将姜放这副神态看在了眼里,她知道姜放在乎于瑟,只是她没想到姜放会这样在乎于瑟。
也不知自己生母当日难产而死之时,他可曾有为生母难受过一分一毫。
不过她虽然心中暗暗吃惊,面上却是分毫不显。
她是不想与姜放再过多计较的,毕竟她是他的女儿,虽然他确实没有尽到多少做父亲的职责,可如今他们到底还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既然无法分割开来,那么把这日子不明不白的过下去,也不失为一种生存方式。
更何况眼下还有更重要的外患,需要同心协力解决。
只是她是这样想的,姜放却显然并不是如此认为的,他冷眼看着姜念娇道“阿瑟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念娇本也没想瞒他,当下只将昨夜发生的事情大概与姜放说了。
不想姜放听了此事,心中只越发冷漠的盯着姜念娇。
被姜放这样的眼神望着,姜念娇甚至有种自己已经死去的错觉。
“此事真不是你暗中下了毒手?”姜放只低声质问道。
姜念娇对于姜放的质疑并不意外,她只赌咒道“阿爹,我就算再不喜欢于瑟,也绝不可能在这种关头动于瑟。毕竟我也是姜家人。她现在出事了,对姜家不好,对我又有什么好处呢?”
姜放到底还是比姜芝要理智的多,虽然他也对姜念娇有所怀疑,却到底没有穷追不舍。
在得了姜念娇的否定回答后,他便不再继续追问此事。不过即使如此,他仍是斥责了一番姜念娇行事的不负责任,毕竟这家如今是她在当,岔子也是在她这里出的。
而姜念娇也自觉自己确实是犯了错的,故而她没有出言辩驳。
到姜放突然闭口不言之后,姜念娇方才小声问道“阿爹,此事可要通知御史台来调查?”
听闻此言,姜放没有立刻吭声,他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女人,又深深看了姜念娇一眼,直到确定她这提问并非试探,他方才万分疲惫的揉了揉眉心道“先压下此事吧,待我处理了宅子外的一些事情之后咱们再寻个时机,如今时机不太合适。”
姜念娇见他神色十分疲惫,自然也不再出言追问如今的局势。她只应了一声好。
姜放随后又道“你阿妹呢?已经知道她母亲的事了吗?若是不知道便送她先出庄子瞒一阵子。”
他这父亲倒是心疼二妹,可惜姜芝如今也不知去了何处,姜念娇小声道“阿芝已经知道此事了,而且她今天早上用过饭后,人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