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偷懒。
奇怪就奇怪在这里,太清宫一切如常,为何没有发现千尘道长的到来?要说太清宫的实力不强,发现不了李修夫妇,那也说得过去,毕竟李修二人是隐藏起来的。
东方发白,天色渐亮。
千尘道长依然盘坐不动。
此时的太清宫里,隐隐有人声传来,陆续呈鼎沸之势,想来太清宫的门人弟子数量还真不少!作课已毕,很多弟子门人来到演武场,或者崖峰空旷之地,开始习练法术、拳脚、剑术、炼丹等,还有炼体的弟子,则要慢一些,他们要吃饱了才出来练习功法。由此也可见,太清宫培养门人弟子,已经有相对完整的一套体系,这是自古流传的东西,对各种不同天份的弟子,都能分别培养,不会误人子弟!
更有一群人,修为极高,随着天色大亮,他们和别的弟子不同,早就在崖峰之上打坐修仙,收功皆毕,陆续有人返回宫门。这群人,个个体内气息如渊似海,竟是元婴初期的修士,看似并没有任何元婴修士的架子,与大自然融为一炉,餐食日霞,吸引沆瀣,超凡脱俗,却又与常人无异。
正所谓餐霞饮液,这是古道一途的长生不老之术修法,须日复一日不停歇。日者霞之实,霞者日之精,缺一不可,清晨迎霞行吐纳之法,仅以朝露为食。这里的日霞,乃是日出前,寅时五更,到黎明之初为最佳,日出后就不行了,所以这群元婴初期的道士,在日出后,天色大亮,万物复苏之际,已行功完毕,辟谷回来,采露当饮食。这种修炼之法,最是中正平和,贵在坚持不懈,与大自然融为一体,达到身心自在、无为无碍的进化之目的。有诗曰:粗茶淡饭饱三餐,早也香甜晚也香甜;草舍茅屋有几间,行也安然待也安然;布衣得暖胜丝棉,长也可穿短也可穿。又曰:汲井漱寒齿,清心拂尘服,闲持贝叶书,步出东斋读等名句,皆是仙家生活,没什么名利心,奉持天地正道而修进化法,除非尘世扰乱静居之所,才会有人显化神通,惩处恶霸,搭救世人,飘然离去!
本来,太清宫乃是古道一途的传承地之一,里面有一批真正的奉道之士,也合情合理。然而,多了一个不速之客的千尘道长在正西方觊觎,来者不善,这太清宫如今依然如此这般作态,毫无应对之策,那就说不通了。要么就是他们的实力已经强到无视千尘道长的地步,除此之外,无法解释太清宫内部如此平静。
这简直就是末法时代奉道之士最理想的修炼之所,连李修和李若乘也都感叹了一下,可他们同时也觉得不真实。不错,就是不真实,太清宫显化在他们眼前的一切,仿佛都是莫可名状,看似太清宫所有的人都在修行,一片祥和,毫无争端,却像是假的画面。
李若乘道:“李修,之前你没有说错,太清宫的确有些不对劲!”
李修点了点头。然而,他到了现在,也依然无法看出破绽,哪里不对劲?难道只凭自己的推测?退一步说,就算千尘道长不是敌人,而是太清宫的朋友,远道而来,过了整整一夜,太清宫也该有人出来问候了。
如此又过了一天,昼伏夜出,黑暗来临了。
李修夫妇和那千尘道长已在太清宫外围等候了整整一天一夜。不论是千尘道长,还是李修夫妇,越到了后来,仿佛都越能沉得住气,至少李修夫妇二人是如此心思,既然都等了这么久,无所谓再多等些时日。
那千尘道长似乎也和时间耗上了,闭目养神,盘坐在龟鸣山之上,李修能够看出来,千尘道长并没有修炼,也没有睡觉,真的是在苦坐,说明他也在等人,或者等待什么别的出现。
又过了半夜,天空无月,一片漆黑。这时候的眼睛已经没有任何作用,看不见任何东西。
“来了!”李修猛然说道。
这突然开口,让李若乘也略显紧张起来,但她没有大意,没有释放任何神识,免得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