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而胡大先生脚下正踏着一苇芦舟。在他的视线里,湖中并没有小岛,但一座八角凉亭,却非常突兀地伫立在湖中心,亭中有人,四个丫鬟打扮的小姑娘,一个怀里还抱着小孩的少妇,还有一名老嬷,她们盘坐着,围着一圈,中间则是盘坐着两个小孩,一个看起来才十一二岁,一个才五六岁的模样。
这是何意?饶是胡大先生智慧超群,这时候也糊涂了,那李忠带他来看这些做甚?
“是胡先生?”身后一个声音响起,胡大先生吓了一跳,连忙回头一看,不知何时,自己身后竟站着一个人,一个年轻人,白衫打底,披着一件灰白长褂,浓密头发蓬松而凌乱,随意披在肩上,这是一个外表很平凡的少年,但又不大确定,在胡大先生的眼中,这个年轻人的眼睛,却是能容纳万里山河,甚至是无边的星空,让人完全忽略他的外表,胡大先生在这一刻萌生了一种感觉,那就是自己渺小如尘埃,这种感觉很不好。
年轻人站在湖面上,踏着水,却不湿鞋,笑道:“胡先生不用紧张,我找你来是有一笔生意想找你谈。”
胡大先生总算回过神来,勉强说道:“先生二字不敢当,敢问阁下是何方高人?”
“坐下说!”年轻人一挥手,湖面上多了张矮茶桌,两块蒲团,他自己先坐下,伸手一招,一壶香茗落入手中,本来没有茶杯,但他将茶水倒下时,桌上却多了两只茶杯,茶水落入杯中,茶香立刻扩散,一切看起来都格外神奇。
胡大先生这时候明白了,这是一种幻境,从他踏入正堂的时候,就已陷入进来。
“先生所见,倒也不完全是幻觉,请!”年轻人仿佛能够完全洞察胡大先生的心思,一语道破,伸手相邀。
胡大先生下了芦舟,脚踏湖面,坐在蒲团上。
年轻人道:“我姓李,单名一个修字,和胡先生一样,也是刚刚从古阳关而来,对胡先生之名如雷贯耳。”
胡大先生道:“确切地说,阁下应该是从杨家村而来,我没有说错吧。”
“你既已见过李忠,又看到了独眼老人,自然能看出来我去过杨家村。”李修说到这里,话音一转,道:“我知道你们青阳山并非凡地,前朝时期,大观盛世,古阳关出过双圣,德阳第文圣,青阳山武圣,这些历史尽管已被绝顶强者抹除了不少痕迹,却瞒不过我。”
骤闻此言,胡大先生差点忍不住跳起来,但还是强装镇定,沉声说道:“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你到底是谁?”
李修摆了摆手道:“我如果想知道一件事情,自有我的法子,这一点你不用怀疑。其实很多有关圣人的痕迹不论是哪一朝哪一代,或多或少都会被抹除和篡改。而大观时期却是个例外,可谓是千年以来难见之盛世,百家争鸣,齐心协力,耗时百年光景才开凿出十万里的南北大运河,这是其它朝代所做不到的创举!自从不乐国建立后,头等大事便是迁都商京,可见一斑。有关古圣方面的种种文献,甚至各种民间的痕迹,都被一张大手不留余力的抹除。所以天地剧变,不见至尊元婴的鬼话其实是谎言,所谓的打破生死玄关也只是一个幌子而已。”
胡大先生道:“我虽然看不到你这么深刻,更无法确认你说的元婴和生死玄关是怎么回事。但不乐国的诞生,受害者又岂是圣道一家?当今皇帝当初能为邪魔歪道正名,给他们划分属地,说明他可以一手遮天,强大至极,我辈纵然心有不甘,却也难以奈何!”
李修道:“现在就下这个结论,只怕还为时过早,你听说过‘养蛊’么?”
胡大先生道:“愿闻其详!”
李修道:“我如果告诉你,如今开启的北冥海战事,只不过是在养蛊,你信不信?”
“你是说,皇帝根本无心染指北冥海?只是为了练兵?”胡大先生直击要害。
“意思差不多,修仙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