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婚配成家,乃是人生中的头等大事,丝毫马虎不得。
于是,经过了再三斟酌,筛选,周仁终于给二儿子周文轩敲定了一门好亲事。
女方姓蓝,闺名窈淑。这个名字,取自于《诗经》中的“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诗句。
人如其名,蓝窈淑确实是一个眉清目秀、俊俏姣好的温良女子,而且蓝家的门风清白,甚合周仁的心意。
既然如此,那就选择一个黄道吉日,成全了这桩好事吧。
哪里料到,让周仁万万没有料及,就在本该你侬我侬的洞房花烛之夜,却给出了事情。
新婚之夜,及至亲友散尽,闭门落闩,周仁回了房间,刚刚躺下来,就听见院子中传来了一阵嘈杂的乱响,听动静,像是撞倒了花架,花盆坠地的碎裂声。
“莫非,家里藏了好热闹的听房者?”周仁急忙披衣,走出了屋子,到院里去查看究竟。
月挂枝头,清清亮亮。
周仁很快就瞧见了刚过门的新儿媳妇蓝窈淑,独自一人,正伏在天井回廊处,在嘤嘤咛咛地哭泣。
蓝窈淑悲悲切切,肩头颤动,样子看起来,甚是可怜。
“窈儿,你这是为何这般地伤心呢?”周仁急忙走了过去,开口问道。
迎娶之前,亲家见面,周仁曾经跟蓝窈淑的父母表过态,说会视其为亲生的闺女一般对待。
所以,才唤了一声窈儿。
“爹,周文轩打我。”
话刚说出口,“呜……”,蓝窈淑就给哭成了一个泪人儿。
周仁闻听,大吃一惊,急忙观看,可不,蓝窈淑的鬓发散乱,眼眶红肿,粉嫩嫩的脸腮上,平添了几道手指的印记。明摆着,是挨了耳光。
恰恰这功夫,周文轩走出了新房。
周仁登时间蹿火,跨步迎上,扬手便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混账东西,跪下。窈儿不点头,今夜不准你起来!”
这下好了,好端端的洞房花烛夜,给变成了一个罚跪的夜晚了。
而对于儿子周文轩和刚过门的儿媳妇蓝窈淑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周仁做为一个长辈,自然不便多加过问,随之,便气鼓鼓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一夜无话。
只说次日,天色微亮,周文轩就抖着麻软的双腿,向新娘子蓝窈淑认了错。“窈淑,昨天为夫喝懵了,真记不起动自己动过手。但是,不管怎么说,都是为夫的错,从今往后,为夫会好好地对待你,绝对不再犯浑了。”
俗话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蓝窈淑虽然心里有余悸,但是最终,她还是选择原谅了夫君周文轩。
周仁见状,也暗暗地松了一口气。
家和方能万事兴嘛。
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但说这日傍晚,眼瞅着小两口欢欢喜喜地回了房间,周仁禁不住做起了抱孙子的美梦。
焉料,短短片刻时间,小两口竟然又啪啪啪,千万别想多,是动上手了,直打得鸡飞狗跳,形同三世的冤家。
若非周仁没有避嫌,撞门而入,如打了鸡血般亢奋的儿子周文轩,就要将蓝窈淑给掐死了!
“混账东西,你失心疯了,还是中邪了啊?!”
一个巴掌甩过去,周仁还不解气,又抬脚狠狠地踹了过去。
周文轩躲闪不及,身子后仰,脑袋磕上桌角,晕了过去。
“不对劲啊,从小到大,二儿子文轩素来文质彬彬,别说动手打人,就算让他开口骂人,他都自觉不齿。如今,怎么一入洞房,便斯文全无,秒变禽兽了呢?这里面,怕不是有什么的蹊跷吧?”周仁满腹狐疑,不得其解。
转眼间,又是一个月过去了。
就在周仁忧心忡忡,愁得焦头烂额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