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拦路的裴家小郎君是谁?”
打探消息的护卫倒是认得那张脸,也禀报了丁五郎,因此丁五郎张口就答:“正是那日在桥陵生事,累得林家九郎受伤的那位小郎君。”
看来那仗势欺人的裴家小郎君,在短短几日之内,也尝到了被权势压迫的滋味了。
李俪君笑笑:“原来是他。看来他在桥陵闯的祸太大了,裴家也不打算保他,兴许连他父母也不想保了。他倒了霉,想来求原本的靠山救自己。可惜,他的靠山也同样抛弃了他。”她一点儿都不可怜这种人,反正又不是丢了性命,正该多体会一下社会的毒打,才知道该如何做人呢!
不过,眼下不是关注裴家子弟内部恩怨情仇的时候。街鼓声阵阵,丝毫没有因为临时的意外而放缓,想必各坊门关闭的时候,也不会有所推迟。虢国夫人就住在宣阳坊,从那路口往南拐,走上几百米也就到了。真的赶不上了,她兄弟杨钊的府第同在宣阳坊,本就在大街上开了门的,借个道走一走,不过是一句话的事。难道金吾卫的人还真敢跟她较真吗?
因此虢国夫人不用担心时间问题,李玳跟着她走,同样不用担心会睡大街。周围的行人各有考量,李俪君真正要担心的,还是自己的车队能否赶上坊门关闭的问题。
不能再等下去了!就算巡街武候把道路疏通了,车马不再堵塞路口,那也要花上一段时间。那裴家兄弟若是继续纠缠不休,在路口僵持,她经过的时候,是不是还要去拜见她阿耶?甚至还要给虢国夫人见礼呢!
李俪君一想到这事儿,就全身汗毛倒竖。她当机立断:“算了,等到道路疏通,还不知要多久,我们绕道走吧!从平康坊西面绕道宣阳坊南,过东市,再从常乐坊那边绕回道政坊。”
崔嬷嬷忙道:“这也太远了!也不知来不来得及。”
李俪君道:“如今路上行人已经少了很多,我们加快速度,未必赶不上。更何况,阿耶与虢国夫人在前头,我经过的时候,不去见礼不合适,可真去见了礼……阿耶不尴尬么?”
丁五郎与崔嬷嬷都不觉得李玳会尴尬,但他们同时想到了李俪君与杨家人的仇怨……确实,能避开还是避开的好。
丁五郎忙道:“仆这就命人掉转方向,加快赶路。”
崔嬷嬷忙道:“我们不必绕这么远的路。从平康坊南边道路穿过去,穿过东市回道政坊,路程近得多了。实在赶不上,咱们大不了就在东市住下。赵陈记在东市的铺子后头有好大一个院子,足以容纳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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