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雨绸缪,是对的。”
谭纶接话道。
“加之他还有那些小心思,所以今日他在我面前又提到开凿胶莱运河的事儿,虽说依旧有一小段海路,但是风险可就小了,不用环绕胶东半岛。
这次的海难,对首辅那边影响很大。”
魏广德继续说道。
“其实,应该还是要彻底否决高阁老那些政策吧。”
谭纶没开口,朱衡却接话道。
他在朝堂多年,很多事儿都看的清楚。
一朝天子一朝臣,对首辅来说也是一样的。
继续执行高拱的政策,出了成绩大家也是念着他的好,可不会认为是现任首辅的功劳。
如此,还不如断掉。
第二日,魏广德到了内阁办公,他暂时也没想好,打算等张居正再次提及此事时再和张居正商议治黄之事。
不过接近中午的时候,张居正那边忽然派人过来相召。
等魏广德到了首辅值房才知道,宁化王府、方山王府及秦王府都上奏催禄。
“宗支日烦,禄米无措,郡王而上犹得厚给,将军、中尉多不能自存。”
张居正等魏广德看完奏疏后,开口对他说道,“这次也是,三府的将军、中尉又把府县衙门堵了,讨要禄米,地方上也没有,还好各府派人把人都带回去了,可长此以往也不是办法。”
“最怕的还是有宗室故意闹事等京城责罚,更甚者越关进京城来讨要,之前几个被圈禁高墙的宗室,凤阳那边虽然限制自由,但都好吃好喝供着。
要是他们效仿,那才叫闹笑话。”
没想到张居正叫他过来是因为宗室禄米的事儿,魏广德知道这个事儿不好处理。
宗室禄米的事儿,其实在嘉靖朝之前就时有发生,但那时候朝廷还有底子能够解决,而到了中后期,户部老库枯竭,朝廷也就没办法解决了,于是开始全面爆发。
“三四万张嘴,真闹起来,陛下颜面也是无存。”
张居正看着魏广德说道:“我记得你早前曾对先帝提到过一些解决办法,不知现在可曾拿出章程来?”
魏广德考虑片刻,就把自己以前想的一些事儿详细给张居正进行了介绍,无非就是开源节流。
节流,其实嘉靖末年的《宗藩条例》就已经做到极致,当时定下来的就是禄米发放,给钞七成,给粮三成,实际上禄米就是定在三成,皇女则正是只有两成。
同时,礼部还更加严格审核宗室身份,其实就是有意的拖延认定的时间,这样就把能领禄米的时间往后拖延。
对这些动作,魏广德以为已经是做到极致了,不可能继续压缩宗室禄米的支给。
“朝廷得考虑让宗室自给才是。”
最后,魏广德提醒道:‘宗室如此繁衍,真如之前有人上奏,举国之米怕都无法供给宗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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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放四民之业,怕是未必有人响应,而且朝中和宫里,怕都不会答应。”
张居正有些犹豫道。
现在朝政决策权就在内阁手里,宫里也就是行使监督之权,可最终决策权还是在宫里。
民政或许他们不会在意,但是涉及宗室,就未必会答应。
“若不废除四民之禁,让宗室可以从事农工商等事务,让宗室当中有才华的人出来做官,宗室只会越来越多,多到彻底拖垮朝廷的地步。
只要说动那些生活困难的宗室,给一些东西让他们脱离宗室自谋出路,不仅对他们好,对朝廷也是降负。
士农工商,大家都可以过得很好,宗室为什么就不能活?
至于那些担忧,只要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