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担心再次被先帝追究吧。”
魏广德也只能猜测道,“毕竟严世番被杀,谁也不知道先帝是否有杀他之心,跑远点避祸,也是应有之意。”
“善贷有派人一路护送?”
殷士谵这个时候就明白了,之前他还一直以为严嵩在分宜老家过活,毕竟已经败落的老臣,而且和他们有怨,不趁机会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今日听到魏广德知道的如此详细,自然是对严嵩之后的去向一清二楚,要说魏广德没有派人跟着那是不可能的。
而且分宜到息州,道路可是不远,路上也不安生。
听到殷士谵的话,魏广德也没有否认,而是点点头说道:“不管怎么说都是江西老乡,实在不忍心看他潦倒至此。
虽然民间都传其为奸相,但你我都知道,那些大部分的罪恶其实和他是没太大关系的,就算是他出手,其实不过是奉旨而为,替人受过而已。
至于严世番,罪该万死,这个不用多说,斩首抄家,他已经得到该有的处罚了。”
“那王时中待他这位老师如何?”
殷士谵略有些唏嘘问道。
“还行,他把人安顿在家中,一日三餐倒是无差,也算是个有情有义之人。”
魏广德回道,“人到了息州后,我也就是每年派人过去看一两次,最近的一次下人回报说他发须没面,形如枯槁,没多少活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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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前年那时你在陛下面前没说实话,也不怕被人知道,告你欺君之罪。”
殷士谵手指着魏广德叹道。
“严家的罪,严世番已经受了,就没必要难为一个将死之人吧。”
魏广德轻笑道,不过眼神透露出一丝怜悯之意。
他们说的是隆庆元年,隆庆皇帝登基不久,在大行皇帝尚未下葬之时,一日忽然想到当初严嵩把持朝政时所受到的屈辱,于是皇帝下旨要捉拿严嵩进京问罪。
宫人奉旨南下去了江西拿人,魏广德并未阻拦,只是之后不断劝说隆庆皇帝高抬贵手,没必要去难为一个八旬老头,坏了自己的名声。
等江西回报没有找到严嵩,都以为是江西官员联手隐瞒,把人藏起来了。
想到那里大多都是老臣,加之有魏广德的劝说,隆庆皇帝才熄了此心,之后再未管严嵩的事儿。
“咦?不是说徐阁老的事儿吗?怎么扯到严阁老那里去了,呵呵....”
魏广德忽然笑道。
收起笑容后,魏广德想想才问道:“那海瑞也不知道最后会如何处理此事,可别白费我们一番功夫才好。”
“应该不会,他已经在整理各府送来的卷宗,若无心管此事,何必麻烦,直接退回让各地官府自审就是了。”
殷士谵笑道。
说完这话,殷士谵忽然面容一肃道:“对了,忘了问你,昨日兵科都给事中欧阳一敬上奏请辞,是你和他商量好的吗?”
魏广德微微点头,“此事之前司直兄找过我,我本来打算让他外放出去一段时间,先避开高拱的,可他担心不稳妥,坚持要回乡,我也没有继续劝说。”
魏广德把之前欧阳一敬找他询问和商量对策的事儿简单说了下,也没什么不好说的。
相信旨意一下,六神无主的官员不在少数,许多人怕是都睡不好觉。
其实他自认为当初在高拱和徐阶斗法的时候两不相帮是有情有义,可却不知道因此已经遭了高拱的忌恨。
不止是魏广德,还包括陈以勤和殷士谵。
若是知道内情,怕这会儿也不会如此闲淡的谈论此事,而是想办法联络张居正一致对外,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