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原任大学士严嵩家藏敕谕诘命二十轴,敕命三轴御制诗一轴,钦赐大道歌一轴,御笔诗赋三道,御笔珍藏二册,册副三册,御笔殄藏二封,圣谕五十六轴,圣谕一百七封,钦赐银牙图书各一面。”
陈以勤进了高拱的值房,把他刚清点后的文书报给高拱得知。
“这个应该是送入内库吧,一事不烦二主,既然江西那边接洽是你盘点的,就由你和宫里联系,让他们过来接收。”
高拱看了眼江西缴回的御赐之物,好奇问道:“此次又押回多少脏银?”
之前成守节上报的严府家财至今高拱还有印象,实在是超乎人想象。
但是之后,轮到上缴入库的时候,确实拖拖拉拉极不利索。
“只有区区二十万两,一起的还有南直隶罗龙文籍没家产,不过和报上来的数字少了五万两。”
陈以勤摇头说道。
“怎么会差距如此之大?”
高拱皱眉说道。
几百万两和几十万两,悬殊如此惊人,容不得他不惊奇。
“这谁知道。”
陈以勤当然不知道内情,所以摇头答道。
虽然不知道答桉,可高拱还是把此事记在心上。
不经意间,一月就过去了。
二月初一,魏广德出门上值,到了校录馆后就投入到校书工作中,丝毫不知道此时通政使司已经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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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政司参议从面前这个瘦削老头手里接过奏疏,只是快速翻看一遍,差点失手把奏疏掉到地上。
“我说这位大人。”
“区区户部云南司主事海瑞。”
那瘦削老头向上官拱拱手道。
“你这个,我就当今日没看到,你快点拿回去。”
说话间,那参议就把手里海瑞的奏疏递还回去。
太多禁忌之词了。
如果说之前为正君道,明臣职,求天下万世治安,还说得过去,后面提到“二王不相见”是什么鬼。
这东西虽然大家私底下有说,可谁敢把他付诸纸上。
指责皇帝修醮以求长生,一心求神仙,竭民膏脂,滥兴土木,二十余年不视朝......
任用严嵩奸党.....
嘉靖者,言家家皆净而无财用也......
通政司参议也是好心,今天一早遇到第一个来交奏疏的人,周围又无旁人,所以才要退回他的奏疏,只是没想到自己递过去,地方却没有什么接。
“我说海大人,你这奏疏要是真送上去,你知道后果吗?”
他本也是好心,对方是户部主事,算是一个肥缺,有心结交一二,所以才会如此反复提醒。
“瑞上疏时已备好棺材,诀别妻子,遣散僮仆,且已托人料理后事。”
没想到,面前那老头却是如此回答道。
“你确定?”
通政司参议还想再挣扎下,于是又一次提醒道,“你这奏疏,通篇指斥陛下,可知道后果。
天子真要发怒,怕是会祸及家人呐。”
“已经想好了,今日奏疏递上去,我就回家待死。”
“你这又何必呢?”
那参议看到海瑞似乎真的已经存了死志,只是轻蔑的摇摇头,他是不理解这个六品主事抽什么疯,非要上奏骂皇帝,关键骂就骂,其实指责皇帝的奏疏他们以往也收到到,可就没见到一封奏疏里用这么多违禁词的。
必须封禁,404。
“来人,过来抄录。”看到海瑞不打算收回,那参议自然也不会继续提醒,而是用一副看死人的眼神盯着海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