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自己鼓起的勇气,是自己想要做的,何必不痛快一点?
从进这个门,都是王爷在问,她反而犹豫了。
容仪深刻的知道,犹豫不见得是什么好事,犹豫的越久,很多事就会丧失最好的能被说出口的机会。
想到此处,容仪便一鼓作气,道:“奴婢听阿轶说长公主想操办孩子的百日宴,可王爷不同意,奴婢不知是为什么?只觉得长公主殿下若愿意帮两个孩子办百日宴是两个孩子天大的福分,所以……”
“所以,你想求本王让长公主插手此事?”
容仪微微一怔,看着他忽然厉色的眼神,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了,什么叫“插手”?长公主也是这府中的人,更是王府的主母,她本就有这个权利,怎的当她想行使权利时,就成了“插手”了?
看王爷说此话时,容仪的第一反应就是……自己猜的果然没错,最不待见长公主的人,不是爷,而是王爷。
若说整个王府最不待见长公主的人是爷,容仪觉得自己还能想的过去,毕竟两人并非亲生母子,可王爷和长公主……他们是夫妻啊!怎的王爷好似比爷还要讨厌长公主了?
容仪轻拧着眉头,张了张嘴,看他脸色愈发不好了,此时的自己应该闭嘴,可不知为何,看到他眼中的偏执和狂热,容仪反而生出一番孤勇起来,凭借这孤勇,容仪梗着脖子道:“是,可这不是插手,是名正言顺的。”
名正言顺四个字,让姜益民冷哼了一声,他看着这双眼,又听着她嘴里的那些话,忽然觉得,这个人,不配生这么一双眼,虽一样的灵动,可她却没有她的灵魂,眼前这个让自己最得意的儿子疼爱的女人,就如外面那些趋炎附势的人一样!没有骨头,永远成不了气候!枉他当初对她期望值抱的那样高。
他冷冷的看着容仪,道:“你为长公主说话?还是长公主让你来同本王说此事?”
听到他的质问,容仪愣了一下,见他面色不虞,她忽然反应过来,自己方才的方向可能是走错了。
他对长公主的偏见很深,又怎会因为自己今天几句自认为公正的话而改变?恐怕自己越说,他的心里就越厌恶。
对待他,应当反其道而行之。
他既厌恶长公主,自然不会想听到自己说一句“是”,那么……就不能从根源入手。
容仪咬住下唇,眸光闪烁,默了许久,才松开被咬的殷红的唇瓣,坚定的看着他,摇了摇头,道:“不,奴婢不是为长公主说话,更不是长公主派来的,奴婢只是……为阿轶着想。”
听到阿轶二字,姜益民黑眸中闪过一丝诧异,他微微眯眼,看着眼前紧张对视的小女人,不解的道:“阿轶?”
见他不如方才那般阴沉,容仪稍稍松了口气,心知自己这个切入点找对了。
就算不喜欢长公主,那儿子总是一样的吧?做父亲的难道还不疼儿子了?
忐忑了半晌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容仪绞着帕子,水盈盈的双眼像是缀了点点星子,忽闪忽闪,还有几分谨慎,她道:“王爷大概不知,阿轶昨夜宿醉,爷陪阿轶睡了一晚,阿轶说,就像还没长大一样,能睡在哥哥身边,昨夜,他很痛苦,也很快乐。”
姜益民眼神怔然,威严的抿紧的唇也稍稍松开了一些。
见状,容仪放轻了声音,问道:“王爷可知,阿轶为何痛苦,又为何快乐吗?”
问完,容仪也没打算让王爷回答,便自问自答一般的说:“因为,王爷和长公主,因为……爷。”
“……”
“请恕奴婢不敬,昨夜爷还未回来时,奴婢陪着阿轶喝酒,有些话,是阿轶喝醉了才同奴婢说,奴婢也才知道,原来,为了孩子百日宴的事,王爷和长公主还……”
姜益民一言不发的看着容仪,只见她眉头轻锁,嘴里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