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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无家事。「崇平帝感慨了一句,说道:「不操心也不行,如今东虏在北,外患一日盛过一日,如今河南又起内忧,如不为后嗣之君开万世太平基业,朕有何颜面见我大汉的列祖列宗。」
他这次吐血晕倒,也不得不为将来打算,如果他真的一病不起,就需要及早属意储君人选,齐王荒唐、女干滑,心头全无社稷,不可君天下。
梁王性情暴躁,器量狭窄,也不宜承嗣。
楚魏两藩,魏王为皇后所出,自是希望魏王能为成才,也能减少朝局动荡,而且如果魏王承嗣,将来继承大统,五军都督府的严家也能和贾珩互相牵制。
可万一魏王不成器,就需楚王,那么楚王根基浅薄,势必会重用贾子钰平虏,而因贾子钰和咸宁之故,宋家一脉以及魏楚两藩也能得以保全,不致酿成人伦惨剧。
至于子钰会不会与他心意相左,执意拥立魏王,他会通过其他法子予以制衡。
甚至于如楚魏两藩皆不成,还可立最小的儿子陈泽,因为咸宁之故,贾珩也能护住陈泽。
不过那时,主少国疑,权臣当道...希望不要有那一天。
他还需得保养身子,如能亲平东虏,立万世太平基业,君臣和翁婿相得,传一段青史佳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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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那将来的一幕,崇平帝目光失神,心绪就有几分激荡。
千里之行,始于足下,这次河南平乱,就是一次对京营兵马战力的检验。
端容贵妃清丽玉容上见着释然,柔声道:「陛下这般一说,臣妾的心倒也定下来了。」
宋皇后道:「妹妹,我说先前就不用操心,陛下心头已有定计。」也不知,陛下怎么安排着然儿?
如今储位不定,她以后该怎么办?若是让齐、楚两藩得了大宝......绝不能!
端容贵妃所居的宫殿中,翊坤宫
静谧如水的夜笼罩了这座宫殿,殿中,轩窗下,清河郡主缓缓落座在一架古筝前,手中拨弄着琴弦,「叮咚「几声,少女收指而起,抬起秀美玉容。
如此半夜三更,抚琴也扰人清净。
起得身来,来到廊檐下,怔怔望着天空的明月出神,思索着这几天的烦躁由来。
许是见自家娘亲和他木已成舟,自己再拦阻着也没什么意义,一想起表姐和他......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许是因为娘亲的事儿,对那人太过留心了,留心的多了,就恍然间生出一种错觉.......
「说来,明明是我先认识,娘亲她....…」「李蝉月低声说了一句。似乎这般一说,能够将心头的烦闷排解出去一样。
......
......
时光如水而逝,不知不觉又是两天时间过去。
贾珩将两万余骑卒开赴中牟县,未作停留,经官渡镇直抵开封府城前六七里外的一个唤作郭庙的镇子,这里离开封府城距离已经相当之近。
因为贼寇军马尽没于汜水关前,又加上贼寇决意固城抗守,故而,除却在开封府城三五里外派以哨骑查探官军动向,在与蔡权所部的斥候交锋后,贼寇自知不敌,就渐渐龟缩回开封府城。
正是三月时节,春光明媚,碧空如洗,自开春以来,只下了两场小雨,麦苗的田野中已见着一些干旱迹象。
郭庙北侧是一条蜿蜒起伏的小溪,因许久未雨正值枯水之期,溪水很浅刚刚没膝,东边则是一望无尽的平原,一条官道直抵开封府城。
因为贼寇在开封府聚集,此地百姓已向附近周遭州县逃难,只有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在村镇中。
一棵上了年头的老柳树旁,是一座茅檐竹梁的土地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