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牺牲,一丁点的好处没有捞到,可他作为d连走出来的军官,又怎么能咒骂自己的老东家?
虽然他很想揍d连的那帮家伙一顿。
停留在战壕里的士兵纷纷散去,只有郑英奇不为所动的呆在一边,默默的擦拭着从亨利手里拿过来的春田狙击步枪。
“雅各布,你累了,去休息吧,我今晚留这。”斯皮尔斯对郑英奇说。
郑英奇摇摇头,说“我留下在这观察一阵吧。”
斯皮尔斯深深的看了眼郑英奇后点头,想走,最后却刻意站在郑英奇跟前,低声说“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得非常好了。”
“我没有自责。”
“那就好,不要有压力了,今晚我们做的很好的。”斯皮尔斯轻呼口气,e连今晚真的做的挺好,以区区一个小分队为锋矢,将一个多连的敌人卡在了阵地上动弹不得,给d连创造了绝好的机会,到哪他都能拍着胸脯说e连没错。
目送着斯皮尔斯离去,郑英奇突然长呼了口气,以极其敏捷的速度,冲到了三号观察点附近,持枪对准了河的对岸。
瞄准镜中,德国兵还在哀嚎,不断的喊着妈妈,不断的哀求快救救自己。
“这家伙居然还没死?我去打死他吧!”三排一名士官受不了了,带着怒火说完,就想瞄准对方,但这时候,郑英奇却说话了“不要射杀他,把他留给我,去给其他人招呼一下。”
上士听到郑英奇的话后,果断的哦着答应,然后去传达了郑英奇的话——尽管郑英奇的手再长也伸不到3排,但……
谁特么脑子进水啊,违抗雅各布的话?
上士将郑英奇的话传达到了前线的所有观察哨处,三排的士兵们纳闷不解“他想干嘛?”
“留着那小子不断哀嚎,是不是想故意败坏德军的士气?”
“鬼才知道,雅各布让咱们别杀咱们听命就是了。”
“就当是音乐吧。”
有人无奈的说——至于同情?不存在的,他们是在血和火里打滚的伞兵,他们是这几天隔岸对狙中每打倒一个敌人就会欢呼的伞兵,谁还在意一个敌人的死亡?
他们是战士,是带来死亡屠戮生命的战士,杀人才是他们的本分!
河的对岸,德军终于按捺不住了,有个德国兵趁着照明弹灭掉的黑暗,悄无声息的钻了出来,逼近了哀嚎的伤兵,想把他拖回去,但就在他刚刚拖动的时候,剧痛伴随着枪声传来——他的一只手直接被子弹击穿,小半截胳膊直接诡异的后仰。
跑!
德国兵下意识的转身就跑,但紧接着一颗子弹就击穿了他的腿部骨骼,他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扑倒在地,剧痛开始侵袭他的神经。
但强烈的求生欲还是逼得德国兵往回跑。
在瞄准镜中,能看到对方模糊的身影,郑英奇的脑海中甚至能模拟出对方以强烈求生欲战胜剧痛后蠕动的姿势,他没有继续开枪,而是枪口始终随着人影的爬动而微微的挪动着。
终于,有人探出了身子,试图将苦难的战友拖回去,但就在他探出身子的刹那,一颗子弹正中他的眉心,随即一声不哼的倒在了地上。
德国兵怒了!
“他故意的!”
“狗娘养的!混蛋!我去干掉他!”
“我喊一二三,我想办法引诱他开枪!一定要干掉他!”
愤怒的德国兵终于决定和这个魔鬼拼命了。
而此时的郑英奇,却冷漠的挪开了枪口,在瞄准镜中慢慢搜索了起来。
砰
枪声又响起来。
带着怒意试图干掉郑英奇的德国兵,眸子无神的盯着地面,汩汩的鲜血,慢慢的侵染了他的视线,但这一幕……他却再也无法看到。
轰!
几秒后,郑英奇之前所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