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了一个时辰,世民只是不能点头,总感觉欠缺了什么。此时大郡主李至雅已经被皇后娘娘传唤而来。李至雅来到太极殿,见司衣们一团忙乱,李至雅止住了众人。
世民以为是皇后来了,也没回头,便说道:“娘娘!我感觉今天王珩会回来,我穿什么去便桥等她呢?”这个傻皇帝天天会去便桥等王珩一个时辰,已经是贞观四年了,又过去俩年,根本没有王珩的消息啊。
长孙皇后娘娘说道:“突利可汗归顺了陛下,他去了河东晋阳城,想必王珩姑娘也会在晋阳城的吧!”
世民回转身,李至雅说道:“二叔今日成为了天可汗,正所谓东风解冻、蛰虫始振。当服陵阳公窦师纶制样的青骊色联珠瑞锦和宫绫,才显示出大唐的章采奇丽呀。”世民回身望着浅浅微笑的李至雅,说道:“至雅,你说的很对,二叔会照做的。”李至雅叹了口气,又挑选了皇帝所有的服饰,司衣们在惶恐中渐渐安定下来,留给世民更衣的时间真的无多,天下的群英已经齐聚太极殿,只等世民大宴百官群臣,万邦来使。
长孙无忌独自坐在一角,微微抿着美酒,好熟悉的味道,原来是陇州义酒的味道,宫人们呈上来竟然是苜蓿甑糕,他惊讶地环顾四周,却见裴皿悦坐在皇后娘娘身侧,一起品尝朝思暮想的苜蓿糕。娘娘好手段啊,裴皿悦对世民和长孙无忌避而不见多年,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把裴皿悦请出山的呢。
世民听到大殿中听完《上元乐》、《庆善乐》和《秦王破阵之七德舞》,有颉利可汗等诸位汗王为世民舞蹈赞祝,但是世民怏怏不乐地独自一人。
裴皿悦牵着一个男孩的手,来到长孙无忌面前,屈膝行礼道:“相爷!”
长孙无忌示意裴皿悦坐下,看了男孩半晌,才说道:“什么时候成的亲,还那么快有孩子了?孩子叫什么,怎么没见到孩子的爹?报个他的大名,请陛下册封就好!”
裴皿悦微微笑道:“到这个时候,有人竟然连赔礼道歉都不会?嘴还那么硬么?”
长孙无忌对裴皿悦说道:“你说谁?”
裴皿悦微微一笑,牵着孩子的手离席离去,长孙娘娘站在长孙无忌身后说道:“你还不赔礼道歉,愣着做什么?难道要你儿子没有爹?”长孙无忌吓了一跳,立刻向裴皿悦追了出去。
世民独自一人携酒来到玄武门外,深夜无人,突然跪倒在地,斟上了美酒,却听身后的魏征说道:“陛下万万不可啊!”
魏征和王珪这里上前跪倒在地,对世民说道:“您这么做,隐太子和海陵王永远不能安息!”
世民淡淡说道:“他们是我的兄弟。难道做了天可汗就不能有亲兄弟了?”
魏征上前搀扶道:“隐太子和海陵王已经安葬,我和王珪宰相是二王的旧臣,旧君的坟上长满了野草,万事已去,大唐已经迎来了荣耀,当然不能忘却故人,趁您天可汗问顶之日,我和王珪再到二王的墓地去瞻望,焚稿以告。”
世民见二位宰相离开,忽然苍天一阵清雨,淅淅沥沥地撒去,玄武门内外的硝烟已经灰飞烟灭。此时,只听有人在玄武门旁侧立,娇笑道:“陛下,你淋湿了。”
世民上前一把环住她,再也不放开自己的怀抱说道:“珩儿,你玩了整整四年!可野够了?疯够了?你让天可汗李世民等你整整三年?你好意思吗?我这辈子怎么这么委屈?”
王珩笑道:“秦王府的秦王不养喂鸟的宫女嘛!”
世民惨笑道:“你我认识的那一天也是下着雨吧!我真不该放跑了你!以后也别想了。”
王珩笑道:“突利哥哥还在晋阳——”李世民突然俯下身子堵上了嘴唇,什么突利可汗!见鬼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