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片刻,他恢复了平静,说不定还能跟长孙无忌赔礼道歉呢。但是长孙无忌这人就非常计较,非要诸人多多劝解才算作罢。何况诸人从未见李世民对长孙无忌抽剑,诸人情急之下只能先救长孙无忌了。
秦琼示意尉迟敬德把长孙无忌推走,秦琼重重扯过一把椅子坐在门首,直接挡住了大门。世民、康崇、魏征见状,心想秦琼真心生气了,生起气来,也能挡住太子爷爷的去路。世民知道秦琼不怎么言语,但不代表这位大爷没脾气,如果没有脾气怎么可能跟世民征杀了下那么多年?
魏征这里劝解世民道:“你和长孙无忌分开一,大家彼此回回怒气,说不定长孙无忌会来向殿下赔礼道歉?!”
李世民冷笑道:“魏夫子从来就没跟长孙无忌打过什么交道吧!他那人会赔礼道歉的话,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魏征微微一笑说道:“那你也不该拿凳子出气,你看都散架了,你的脚知不知道痛?”李世民看了眼魏征,再度伸脚去踹凳子,踹着踹着忽然笑了起来,说道:“不能踹长孙无忌,我还不能踹烂这些凳子吗?!”
魏征见这位爷台的脾气来得快去得更快,生平没见过这么好脾气的爷台了,这里颔首说道:“要不我给太子爷读书吧,今肯定不能去潼关了,等俩,等皿悦身体好起来!”
长孙无忌来到裴皿悦的房舍,见房舍中的血污已经擦拭干净了,长孙无忌从康嵩手中端来汤药,却听裴皿悦在病中低声说道:“是建成吗?我们是不是在阴曹府中见面了?”
长孙无忌见裴皿悦一直在嘀哝着李建成的名字,这里托起裴皿悦的身子,却迟迟不能把她揽入怀抱,但只是迟疑了片刻,长孙无忌违心抱住裴皿悦,低声说道:“我当然在阴曹府等你呢,我是、我是李建成——”
康嵩和李至雅相视大惊,下都知道李建成和长孙无忌是大唐朝武德年间的死敌,而李建成的女儿李至雅听闻长孙无忌不顾忌讳自称自己是李建成,不由伤感跑出了房舍,忽然泪流满面。康嵩见李至雅跑了出门,这里没再说话,出了门首,见李至雅独自抹泪,李至雅一面走,康嵩在她身后一面平静跟着,生怕这位大郡主也有什么不测,俩人静静前后走着,不再言语。
直到上灯,裴皿悦晕眩中坐起,见长孙无忌坐在自己的床榻上,静静翻着奏折。裴皿悦见自己与长孙无忌独处,便看了看自己的衣服,见衣服齐整,心中不由放心,低声说道:“我——”
长孙无忌微笑道:“姑娘!为了、为了谁自尽?”
裴皿悦不知道自己自尽之后的所有事情,一时不敢接口。长孙无忌软语说道:“华阴城什么都没有,幸亏昨捉了鱼,我今不敢再糟蹋鱼了,让厨子做汤给姑娘好好补补身子,过一会,厨娘会端汤过来。”裴皿悦哪里想到长孙无忌晚上与她和颜悦色,而一整个上午为了她和李世民闹得沸反盈。长孙无忌行藏之深,无与伦比。
长孙无忌这里起身,低声说道:“姑娘,我们负责把你平安送到河东,这才走了多少里,就要自尽了,我们怎么跟裴司空交代呢?”
裴皿悦见长孙无忌启户离去,这里越觉晕眩,自己连忙勺了一口床笫前的薄粥,忽然哭了起来:“建成!这些混蛋!为甚么、为甚么要跟他们一起?为甚么连自尽都被救回来?”
长孙无忌走出了房舍,见魏征抱胸看着他,也不知站了多久。魏征说道:“去给太子道歉!你们俩到底他是你的爷,还是,你是他的爷?”
长孙无忌对魏征笑道:“下次出来,不再带女眷了,这么麻烦!”
魏征呵呵而笑,说道:“皿悦什么都不知道,我跟你说多少遍了,算了!你总不能为了皿悦,跟世民打打杀杀吧!”
长孙无忌弹起眉毛,忽然心情大好,因为裴皿悦已经苏醒过来,是的,是该算了。大家盼她平安就好,他长孙无忌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