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密林。
王珩感觉横刀的分量有些重,一时双手抓握不动,横刀插在地下。裴皿悦上前对王珩说道:“王姑娘,千万不要在野外杀生,杀掉一个,引来一群。如果引来了一群更凶的,我们这些人还不够那一群啃的呢!”
王珩这里被康崇一拍肩膀,康崇笑道:“王姑娘,人的名,树的影,姑娘名震长安,果然好身手!”
因被康崇夸赞,王珩未免被李世民多看了几眼,这丫头好大的胆子。
李世民、长孙无忌这才安排所有人动身出行。长孙无忌却不由暗暗回身,为什么出来都一天多了,隐藏在长安的对手还是没有出现,世民拿自己的性命来做对赌,只为吸引对秦罡下毒的人出现。到时候自有道理。但是,为什么还是没有对手出现的身影呢?万一进入了对手的埋伏圈,那又如何应对呢?世民总是如此胆子大,而且是大意的那种大。他明明已经是皇太子了,大唐朝将来的天子,竟然还敢拿自己的性命做对赌。
用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俩人的绝险,吸引真正大敌,到时一番血战,只不知道身边这十人是不是想看戏。因为这绝对是李世民与长孙无忌俩人的事情,些许跟秦罡有关,但与旁人真的无关。
李世民这里带马来到魏征身侧,低声问道:“东莱的朝集使不是秦罡,那会是谁?会不是是冲那人去的,而不是秦罡?”魏征也不由紧皱眉头,突然说道:“秦罡要冒名顶替朝集使,也不得不防!”世民连连点头。
这一路走来,李世民走得分外苦恼,裴皿悦姑娘分外磨叽。裴皿悦把马匹缰绳已经递给了魏征,自己背着草篓子,徒步挑着野草野菜。
县丞唐临一直策马陪伴着青舟姑娘,一面矮身在裴皿悦身边说道:“有青舟姑娘在,裴姑娘你还吃野菜野草?”
郎中康嵩这里抓了一把野菜野草,然后对裴皿悦说道:“姑娘,你尽管吃死,别怪我没提个醒,鸡鸭牛羊能吃的野草,我们不是不能吃,但我们吃了太多,会吃出毛病,到时还要找大夫看病呢!”
裴皿悦没有搭理所有人,一面干啃着烤馍,一面用柴刀和柴棍翻捡路边的野草地。李至雅一路无话,倒是王珩与青舟慢慢乐络,俩人结结格格个不停,俩人坐在盐车上,时坐时倒,望着长天辽阔,高山耸峙,密林层层,更有牧人时不时赶着羊群来来去去。世民和长孙无忌的戒备的心思渐渐松懈了下来。
在一处溪流之旁,诸人装了清水,又洗了手脸,一旁休息。世民望着绵密细腻的溪流,一手抚弄,一面对魏征说道:“魏夫子,水有过去,现在和将来吗?您说这水是过去的水,现在的水,还是,还是将来的水呢?”
秦罡和康崇一前一后放哨,自然不知道这里的对答。但是所有人都听到了世民的感慨。魏征错愕之下,反问世民道:“殿下见过将来的水吗?”
世民思虑了片刻,还是慢慢地摇摇头,说道:“眼前的水,难道不是将来的水吗?或者所有人,也许都见不到将来。但是所有人何尝不是向将来而活呢,没见到有人会活在过去!”
魏征慢慢地说道:“太子殿下的意思是大家能见到现在,料想将来,却回不到过去?”
世民微微而笑,思想了片刻,忽然想到过去种种,独自俯下脸,用清水洗了把脸,却在洗脸的同时洗去了眼角的泪水。
他想起十年前渭南的皇姐李三娘,虽然她在武德六年积劳成疾而亡,但和她一起攻打长安城的那一刻,还是历历在目,于是说道:“我们、我们,在渭南逗留片刻吧。”也许正是三娘与自己交好,而渭南又一直是三娘之地,所以对手投鼠忌器,但是这一路过去,都是他李世民踏遍了多年之地,对手岂不是处处投鼠忌器呢?
魏征见世民锁眉不语,心中想到:世民与长孙无忌独自出来,到底是什么意思?他俩实在太大胆了。原以为他俩会带秦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