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孙无忌对世民说道:“是不是没过俩天,就有一匹马突然暴毙?”
世民点头说道:“是啊,那一天,刚好王珪到京。朕差点失去俩位得力的大臣。”
王珩笑道:“我爹跟魏叔叔是一个性子呢。您得罪了一个,势必得罪了俩个。”
世民叹气说道:“朕从小到大,身边一直是唐俭、宇文士及、房玄龄与杜如晦。再来就是长孙无忌和尉迟敬德以及天策府上下文武上百人。突然收纳了东宫建成部下的上千人,他们安心归顺也就算了。唯独魏征与王珪不能一下子心平。如之奈何?”
王珩点头说道:“所以大家都看着陛下如何收降他俩?”
世民说道:“但凡驯马,用钢鞭、钢刺与尖刀就足够了,再凶猛的马匹都能驯服。可是那魏征就算滚了钉板,竟然也能把朕臭骂个够本。朕只能在他面前低头。”
康崇吃惊地说道:“滚钉板?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魏征干嘛要滚钉板?”
魏征见诸人对他议论纷纷,毫不介意,只是笑咪咪地吃着一块哈密瓜,却听身旁有人呱唧呱唧吃完半只哈密瓜,正是杜如晦,杜如晦根本没有听大家在说什么,只是认认真真地对付着分给他的一只哈密瓜,安兴贵家人千里迢迢,越过突厥的防线和西域的边境线,每年就从老家哈密送往京城几十骆驼的哈密瓜,就连世民都十分喜欢西域的哈密瓜。
诸人停下说话,无不回头来看杜如晦,安兴贵一挥手,有下人再开来一个哈密瓜,直接递到杜如晦脚下。杜如晦毫不客气,立刻连声说着感谢。诸人都忍不住好笑,大家都知道杜如晦嗜好爱瓜。
玄武门之后
这一日,魏征在家喝完了几口粥,把剩下的半碗给朵朵。魏征的夫人裴氏对朵朵说道:“朵朵,大家只有这碗粥,你爹喝了半碗,你少喝俩口,留点给弟弟。”
朵朵在嘴里胡乱塞了俩口,就把粥碗推给裴氏。魏征这才望着房梁上的食篮子,说道:“离月底还有几天,里面有这几天的铜钱吧。”
裴氏的眼泪挂了下来,说道:“那是太子洗马的俸禄,勉勉强强能过完一个月。可是现在您已经是太子喂马了。这个俸禄太子府和朝廷什么说法都没有啊。下个月的买米钱到哪里去拿呢?”
魏征拍了拍朵朵的肩膀说道:“我在抄写一部经书,大概能拿回来十文钱。我每天回来再加紧抄写就是了。大概还剩四页没抄完。对了,大不了到太子洗马姚思廉那里,帮他抄书去!”
裴氏和朵朵送魏征出门后,裴氏帮魏朵朵换了寻常人家的衣服,矮身蹲下,说道:“看到什么就捡什么,哪怕是草根子烂叶子都捡回来,拿回来都有用!”
魏朵朵拿起火钳,不吭一声,暗暗擦掉眼泪,就走出了家门。魏朵朵边走边捡垃圾,不时望着街边卖的各种吃食,暗自吞咽着口水,告诉自己不饿,已经喝了早饭呢。其实呢,每天她只有俩顿饭,早晨一顿,下午一顿,而且每次只能喝上几粒米。别说走路,饿得起都起不来。
魏朵朵站在吃食摊子前站了很久,摊主见魏朵朵焦黄枯瘦的模样,哪里像是个来吃饭的,立刻说道:“哪里来的叫花子,赶紧走!赶紧走!”魏朵朵还是不停地砸吧着舌头,咬着嘴唇刚想离开。却听一个男孩子笑着来到摊子前,一出手就是左右手俩个饼子,还没等摊主和魏朵朵反应过来。男孩子拖着魏朵朵就风一般跑出了很远。
魏朵朵又饿又累得俯身跌坐在街头。男孩子伸手给她一个饼子,说道:“给!饿坏了就直接抢嘛!咱们官府的人还用给这些小摊贩银子嘛?”男孩子于是吧唧吧唧啃着饼子。
魏朵朵扭头把饼子扔到男孩子怀里,说道:“我爹说了,官府的人更不能抢平民的任何东西,哪怕是一根针一段线!”
男孩子笑道:“所以呢,全长安的官员都不跟你爹来往,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