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元寿和血吞下了这杯马奶酒,说道:“美人,你逼人太甚,怎不立刻死呢?说不定还有个全尸。”
没想到安元寿竟然有赶走她的意思,这让她退又退不得,走也不能走,泫然而泪:“公子!”手中的马刀突然提起,直接向颈脖抹来。
长孙无忌不由大惊失色,说道:“姑娘!”而康崇夺步而出,一把夺过美人手中的马刀,但美人的颈脖中已经划破一丝血痕。康崇对安元寿说道:“元寿!何出此言急她?难道想逼她枉死?”
安元寿见康崇狂奔而入,不由从惊到笑,“三叔!”
连忙下榻行礼,又说道:“我哪里是激她?我实在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能够让我府中的这些美人如此视死而归,原来真的是三叔!——三叔!”
安家的门客见康崇从扬州回来,突然个个上前拥抱康崇,欢喜地又跳又唱,连世民和长孙无忌也激动无比。
这时,诸位少女捧来西域的美酒——“紫金葡萄”纷纷献给世民、长孙无忌、康崇和安元寿品尝,安元寿这才真正感动无比,搂着康崇又说又笑,说道:“三叔回来,侄子已经心满意足了!”
世民说道:“那你还举家去桃花源么?”安元寿呵呵而笑,康崇也笑,长孙无忌冷笑着说道:“元寿,你自己去吧,我们只要有康崇在,倒也不怕了!因为有康崇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安兴贵大人嘛!”
安元寿连声说道:“遵命遵命!本来我天生爱看戏,早就说没我什么事了!”
康崇说道:“安兴贵哥哥年事已高,不能操持,这些杂事怎么少得了元寿呢?”
诸人喝完了葡萄酒,安元寿命人抬来了千斤黄金,兀自不放心地问世民:“陛下真的答应留我三叔康崇在京吗?”
世民又好气又好笑地说道:“不老楼和你都各自出了千斤黄金,这都是康崇的功劳,朕和他早已和好如初了!”
世民、长孙无忌、康崇与安元寿用完了膳食。世民留康崇歇息,便提议下棋。长孙无忌看了世民一眼,世民对长孙无忌和安元寿说道:“俩位一起看棋,如何?”
安元寿惊笑道:“您和我康三叔俩人只会舞刀弄棒,什么时候学着了下棋?”
长孙无忌推了安元寿说道:“您府上的美人会弄琴吗?”
安元寿说道:“哪一首?凤求凰?”
康崇简直要笑绝了,长孙无忌说道:“今天不是陛下和你们康三叔大喜的日子,弹奏什么凤求凰啊!”
安元寿呵呵而笑,说道:“尚书大人点拨一下,想听什么曲子呢?”
长孙无忌说道:“一曲广陵散符合眼下的情境。”
安元寿点头说道:“微臣立刻准备!”他唤来下人,不一刻,有一女抱琴而入。诸人见此女全身服黑,披戴帷幕,全不见样貌,世民很是满意,这才对康崇举手说道:“请了!”康崇微笑道:“好的!陛下!”
世民举起一枚棋子直接放在棋盘正中央,长孙无忌见浑然不是下棋的格式,便知道世民以棋问局。而安元寿见世民以黑棋落子,又见康崇只用白棋在棋盘上落下一子。
世民说道:“你想起什么?”
康崇说道:“陛下可曾想起你我在雁门关的对局吗?”
世民说道:“那时朕只有十五岁,而你也刚好二十不到吧。”
康崇指着棋盘中的黑棋说道:“您的第一颗子是您自己了,那您猜猜我的第一颗白子又是谁呢?”
世民抿唇,望了一眼长孙无忌,长孙无忌点了点头,康崇说道:“尚书大人又是怎么见解的?”
长孙无忌在地下走了几步说道:“若论世民现在的大敌,似乎是颉利可汗,但这是明面上的!”
康崇和安元寿都点了点头,长孙无忌于是指着棋盘上的第一颗白子说道:“是隋朝的义成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