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你居然让自己最忠心的徒弟自爆？心可真够狠的啊！”曹亚忽然冷笑，拳罡打塌了天穹，掩去了自身这一刻心跳的剧烈。

果然，天帝没有察觉到，一面回击曹亚，一面露出不加掩饰的鄙夷神色，说道：

“曹亚，你懂什么？就算你开创了新武道，实力接近了我，但我的底牌，是你绝对不可能知道的！呵，乡巴老一个，三界的秘密，你——包括穹、斗他们，也绝对不会知晓，不过是睁眼的瞎子。”

天帝说这话的时候，一副高高在上的态度，盛气凌人。

曹亚见了，却嗤笑一声。

他心中想，三界的秘密，我不但知道，只怕比你更清楚！

源地内，听闻天帝那话，灵皇彷佛也松了口气的样子，不单面上如此，她的内心，更是放松。

如果师父不复活我，那便彻底死亡，无知无觉，三界的所有，和我，却也没有关系了……恩恩怨怨，我也懒得管……

假如师父复活了我，便命中注定，他的最大底牌，该在我手上断绝……

这两个结果，就交给师父去选择吧……

无论怎样，在对我的培养上，师父没有可指摘的地方，但是……那么多死去的人……

几万年来，初武者、本源武者，死的人太多了……还有，天界那无数的生灵，因八千年前天庭坠毁，几乎死光……唉，我的罪孽，却万分深重，无法救赎……

师父，与你同下地狱，倒是一件不错的事情……

灵皇心中闪过了无数的念头，最终，她立身在那里，突然向着苍猫，凄然一笑。

“喵呜，大胖子，不要！”苍猫突然惊恐起来。

“再见了，大猫。”灵皇凝望苍猫，脸上的神情，与先前却是迥异，没有了愤怒，有的，只剩下无穷无尽的凄凉。

向苍猫道别后，灵皇仰脸，看着天帝，竟露出一抹恳求之色，说道：

“师父，你也不用复活我了，几万年了，我活得太累了。八千年的囚徒生涯，更是让我身心俱疲，我对这尘世，再没有丝毫留恋，死了倒是干净，一了百了。”

灵皇话里话外的意思，就是她活腻了！活够了！不想再活了！

尘世虽好，却已经不属于她，更非她心之归属了。

死亡，才是最终的解脱。

然而，天帝闻言，只是挑了下眉毛，压根没有回答。

灵皇见状，苦笑一声。

“师父，放过苍猫吧，它是无辜的，一只只会偷懒，又爱偷吃的蠢猫，何必杀它？这个要求，就当我为你效力几万年，所应得的报酬吧。”灵皇仰头看着天帝，哀凉之意澹去，面色清冷，沉声说道。

“你不懂！灵，苍猫太关键了，你不会懂的。”天帝漠然道，这句话，毫无疑问是驳斥。

灵皇临死前的最后要求，天帝拒绝了！

不懂？天帝哪来的自信啊？苍猫的重要性，灵皇可太懂了……

曹亚面色不动，心中却觉得这下稳了。

上古年代，虽有猫宫，天辰他们保护苍猫，但真正照顾了苍猫的，可是灵皇，作为一尊真皇，朝夕相处，又察觉了天帝的部分秘密，这样的她，能看不出苍猫的特殊？

唔，这似乎是灵皇决心还不够，要看看天帝的态度，来帮她下定最后的决心？！

曹亚心下滴咕。

“师父，你真冷酷啊。”灵皇清冷的脸上，似乎有一抹苦涩、一抹嘲笑。

随后，她看向方平几人，脸色发寒，说道：

“我这一生，过得一般，或许欠了人，但我一死了之，也算偿还。而且，我不欠你们的，更不欠天帝的！”

语罢，灵皇所在的地方，便传来了一声爆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