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藏接过书画盒不急着打开,仔细端详了一下,点点头,有点年头了,
是个有心人,保存的还不错,把东西放在茶几上,连忙出门洗手去了。
“季哥!他这是?”季成佛的朋友不解的看着三藏。
“洗手去了呗,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这画是你的吗?”
“嘿嘿,家里老爷子留下来的,几块钱买来的东西还当块宝,还说什么‘北有齐白石,南有黄宾虹’,叫我好好保存。
你说宋代、明代的古画还值点钱,哪怕清代的也成,你看看近现代著名的画家,该出名的也出名了。
三十多年过去了,现在齐老的画作也才卖30块钱一平尺,你说我爹是不是老糊涂了?”
“这……我对近现代画作没有什么研究,也看不明白。
古画还略有研究,我想老人家应该还是有点道理的吧!”季成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
“呵呵,季哥你这话说出来恐怕你自己都不信吧!对了季哥,听说你和三爷有交情,等下我这画出多少钱合适?”
“这……我说不好,到时候你嫌卖低了,生我的气,咱俩这朋友还做不做了?”季成佛摇了摇头,
价格卖高了不会特别感谢自己,价格卖低了又会埋怨自己,他才不会傻到出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主意。
“我肯定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你的顾虑也有道理,那你帮我分析分析三爷为什么喜欢买黄老的画呢?
这个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我想三爷买黄老的画应该不是为了搞什么收藏,只是单纯的喜欢罢了。”季成佛也看不大明白。
“为什么?”
“三爷是大知识分子啊,大学图书馆的副馆长,文化人吗,就喜欢这个调调。这样的例子在历史上太多了。”
“嗯,有道理啊!看样子还不能出太高的价格,万一三爷认为我把他当傻子就不好了。
我家老爷子老说什么‘北有齐白石,南有黄宾虹’,那我就按齐老的价格来,到时候不行就降价。”
“我的乖乖,你这也太黑了吧!这都超过行价的4倍了。行,我只是随便说说的,你自己拿主意就行。”季成佛摇头不语。
“嘿嘿!”
三藏来到自来手龙头下用肥皂洗好手,想了想,又回卧室拿了京茹的薄手套戴上。
“让两位小兄弟久等了,咱们现在开始吧!”三藏回到会客厅拱了拱手。
“嘿嘿!不着急不着急!”季成佛的朋友感觉很有面子。
三藏小心翼翼的打开书画盒,慢慢的摊开画作,先看落款,有“賓虹”二字及印章,在心中换算“己丑”年,是1925年,题款上有“雲歸艸堂”四个字。
再仔细观看画作,章法上的虚实、繁简、疏密的统一;用笔如作篆籀,遒劲有力,在行笔谨严处,有纵横奇峭之趣。
三藏点点头,这是典型的“白宾虹”,深受新安画派疏淡清逸的画风影响。
“这幅画我要了,你开个价吧,我不讲价,不过你也只能开一次价。”三藏对季成佛的朋友说。
“这……”他明白三藏的意思,不讨价还价,如果是狮子大开口就不买了,
咬咬牙,还是坚持相信自家老爷子,“30块钱一平尺,和齐老一个价。”
“嗯……成交!”三藏略一沉吟,答应了,内心窃喜,两人对视一眼,脑海里都冒出了“冤大头”三个字。
“我拿尺子来量一下。”三藏从桌子上的抽届里拿出裁缝皮尺一量,“长113公分,宽35公分,没有意见吧?”
“没有。”
“嗯,我拿笔算一下。”三藏又从抽届里拿出纸笔,“嗯,是3.566平尺,四舍五入算3.57平尺,怎么样?”
“三爷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