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移’针对的是收取实物的制度,要求农民运送到指定地点交纳,如果农民不愿随长途运输之劳,就要多交一笔‘支移’,也就是“脚力钱”。
‘折变’针对的是收取钱,绸、绢、绵、布这些货币或者等价物,这之间的折算比例调整一下,轻易就提高了农民实际交税额。
然后是一些比如农器税、牛革税、蚕盐税之类的杂税。
还有人头身丁钱,大周的身丁税规定,男子20岁为丁,60岁为老。20岁至60岁的男丁,都要交纳身丁税,交钱或交绢,与两税同时交纳。
和籴是官府强制收纳民间粮米,和买是官府强制收购民间布匹。
和籴与和买,就是政府以低于市场价收购粮食和布匹,对于百姓当然又是一层负担。
这还是国家经济还好的情况,等国家缺钱的时候,和籴、和买很容易就变成离开强行的摊派和征收。
“盛判仁慈,如此体恤百姓,实是难得。”这些书吏一个个都是马屁高手。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罢了。”
盛长柏拱手礼节性的回道,这些人看着盛长柏年轻,整天就想着把盛长柏忽悠,吹捧瘸了。
等再熟悉一些情况,有了得用的本地的人手,衙门的胥吏也要给换一批。
为了不被下边糊弄,盛长柏也不能留在彭城享福。
还是要下到了各种县城,到各个乡间走访,税赋缴纳情况。
盛长柏算是新官上任,前程远大,背景深厚,几个县令知县,没人敢公然对抗盛长柏,触盛长柏的眉头,盘剥的太过分。
经手钱粮的事,多一些损耗,留一些油水,衙门上上下下的官吏辛苦收税,留一些‘辛苦钱’,这算潜规则,盛长柏也不会去深究。
想要所有官员都为官清廉,几千年来,一直都是一个难题。
领头的老实,但下面的人,就不是所有的都那么老实了,衙门的胥吏,没有前途,地位上没了追求,就只有去追求金钱。
难免有一些利欲熏心之辈,州里不需要多征收,县里不多征收。
农民交了规定的钱粮之后,尚有余力,这些人就把这当成了发财的机会。
这种人的结果,盛长柏抓到了之后就是抄家,充军,发配一套三连。
尽量的都是往重里判,盛长柏掌握了一定范围内的量刑自主权,当然一点都不会同情这些人。
...
等着盛长柏忙完了夏税的事情,回到州治所彭城,也等到了家里从汴梁发来的种子。
整顿治安,减少苛捐杂税,虽然见效很快,盛长柏短时间就混得了不小的‘青天’之名,但这些也只能让百姓收益一时。
盛长柏调职离开之后,等到下一任官员主管,不一定以后会是什么情况,保证不了这些人能过好日子。
还是推广开高产的良种,更能让徐州百姓受益长久。
“公子,家里从汴梁发来的种子到了,这是家里给公子带来的信。”
“刘韬,你去把种子找个好点的仓库都存放,看管好了。”
等刘韬去安排之后,盛长柏才把随船寄过来的家信,拆开来看。
王若弗,如兰,明兰的信,只是一些正常问候,日常寒暄。
并没有什么太重要的事情诉说,也就是捎带一些家长里短,汴梁新闻。
虽然没有说明,但是对于盛长柏的外任,几个人除了思念之外,难免还是感觉到了一些轻松。
少了一个人约束之后,这三个大小女人,这段日子过的都挺快乐。
王若弗这段时间,没少带着两个人出门,参加勋贵官宦举办的宴会。
不说出门交际,场面怎么样热闹,玩的怎么样。
单是这三个可以出去,墨兰还被盛紘拘束在家里,就足够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