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结果?”
一经提点,那陶埙在女子的手中奏出的乐声有了变化,起起落落,埙声、萧声,外表本是品性固实之物,内里中空却满溢地注入了奏者之情,悠扬空邃,只觉余音绕梁,余韵未散。顿时心情大好,眼前弟子才奏毕,一席话儿便直直说了出来。
一手培养的关门弟子,这等气志果然不辜我望。入了琉璃宫,这台阶可不是好走的。我瞧中这姑娘品性柔韧,天赋颇佳,故收了做徒弟。苏芮安受着师兄弟照顾,虽略有些娇气,但关门二字难扛,修习无法懈怠。功课极佳,也有股子冲劲,近年江湖势必动荡,我派需得这样一辈有志气的弟子。
思念及此,不免犹是一喜,唇角微微一笑。
“能有此言,为师甚是欣慰。”
抬眼见这夜晚清寒,风儿甚是凉洌,再看芮安一身薄衣,纤纤细骨一枝,陶埙冰凉,那玉指想是也被带去了暖意。
“你身子骨太过柔弱,这些日子练功不可太过急躁,须得多加静坐调养。”
“夜已深了,趁早歇息罢。”
忽然,在问候到了刚那位的祖宗时,杨天监的感知中,出现了一个极不和谐的音符,准确的说,是出现了一个人。
小秦!?他他他他是…什么时候冒出来的?他全听见了吧!?我靠我靠我靠我靠……杨天监惊慌之中,心中浮现出的种种对策如电光火石般碰撞,但是对于当前,他在短短一刹那间就有了决断
“你这个落冕的得志小人,夜香妖怪的兄弟亲友,算哪门子的教师,勇气还尚且不如要上蒸笼的螃蟹,至少人家懂得不拿屁股看人!人家练功排垢,你吸进脑子里…”
——暂时先维持现状,装作对小秦的到来一无所知,之后再行打算!
“你这汧淮青楼里出来的野子儿,永远别想让小爷我屈服于你,我对你,和你可笑的,捡来的六个魂环毫无畏惧,皇天在上,后土在下,我要与你不知姓甚名谁的娘亲,战个天翻地覆!”
越来越近了,越来越近了……嘴上依旧大骂连连,但杨天监心中,却正默默盘算着二者的距离。
“你这江邺城郊的杂役,千翎白鹤宗的奴工,南闽森林里的人贩子,上原x老母羊的,九天宫阙上暴露元阳的,古疆山里的野猪,秀舞坊的,太上的阴(数据删除)——跨三大帝国的痴儿,哥哥面前的……”
马上就能看到我了…继续骂,然后平心静气,别被他看出情绪波动,准备开启眉心,请出异象……
“因此听好了!你这,我,上原杨氏之后,杨天监,向你正式宣告你连我……”
就是现在!杨天监高扬古幡,打开眉心窍穴,周身忽有无名风起,身旁植物枝叶片片枯萎,化成蒙蒙灰暗水汽,在他面前凝成了一个同样的‘自己’——
随后,他神色一敛,挥起跳跃着红光的‘太一’,沉重往下,将那暗色的人影砸了个粉碎。
“每天必修课,除心魔,让秦公子见笑了。”杨天监回过头来,神情自若地说道。
口里还遗留半块糕点,充斥甜腻的味道,心下正猜测着罗师兄此行的真正目的,闻听人话语筷子都掉在了地上,紧忙把糕点咽下,面上淡漠似水耳根早已羞红,约莫是失礼恼的,心里早翻起惊涛骇浪。
兽潮可不是件小事儿。自大陆历史来看,史书上寥寥几笔便勾勒出兽潮来袭时的惨烈局面,真正来临时比史书还更骇人。也听义父念叨过兽潮的事儿,还是在入谷之前,幼时便盼着千万别在自己还没准备好的时候兽潮来袭,手心里汗珠密集,心里七上八下却并无一分为她自己。。
还不如不好奇罗师兄带来的是什么消息,最好没有这消息,这消息简直糟糕透了。
心下除却惊骇,又不免冒出一个又一个的问号来。她镇了镇心神,目光冷凝些许,复回平淡无波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