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答应你”
说着解下头上的碧玉簪,一时三千银丝滑落只是在旁人看来却是一头乌发如瀑罢了。拿出隐随身的小刀,一狠心,斩落一缕发丝
“我苏莲在此削发为证,此生,终生不嫁”
言罢对着龙傲天深深行了一礼,垂眸开口道
我已立誓,日后也请龙公子勿为难苏家。”
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说完了这番话,起身后不再看向众人,只是转身离去少年一袭简单白衣,墨色长发怠与打理只是随心披散着,微卷起的发烧上绑了个精巧的小饰物,面容倒是如画的清旷俊朗,似笑非笑的站在长qiang之间远远的看着连走路都摇曳生姿的姑娘过来呵退了众人,这才算是得救。眯着眼儿瞥了一圈儿恶言相向的人,才摇着小折扇撅起唇道。
“阿姐可算是来救檀檀了,他们凶凶还看不起我呢。”
好生撒娇一通才舒坦了,加之被阿姐好声好气的哄了一整,毛才顺了个平,也不知着睚眦必报是像谁的。跟着人走进了这富丽堂皇的拍卖场逛了一大圈,添置了好些东西,又见了干爹万事谈妥,才领了零花钱喜滋滋的离开。盘算着,叶良辰退婚就不围观了,反正横竖结果都是一个样,不如趁此良机玩一会儿,见见幻境里的游乐之地是啥样的。
行至闹市,远远就瞧见了一家气派的茶楼,只是人烟冷清了些,想必花销不是一般人承受得起的。无所谓的甩甩脑袋,摇着纸扇阔步而进。只是惊鸿一瞥,就瞧见了一气度不凡的男人,长发高高束起,鼻梁高挺,只是身形削瘦了些。轻挑眉梢走过去,好不矜持的一屁股坐下。
“仙子!”见那青丝终是落定尘埃,连同原主缘念断得干干净净,眉心一跳倒真生了些钦佩的意思。沉色看她一礼既离,忽的好笑,这是替原主坏了一番姻缘,也不知这姻缘是好是坏。
静待人离远了,这才抬手向叶公子不卑不亢作了个请的手势,意思是谈妥了送客。心下还记挂着卷轴中事物,因而只是冷下一句“叶公子所想已达,还请回吧。”
稍顿了片刻,又命人取来笔墨,提腕急书,意思大抵是若逢真心人,断发可重生,今日之言不必拘死。
倒不是心软,本就是为着一试苏莲,若是绝人后路恐怕要遭殃。思虑种种不提,只差人将纸卷送去,独留下断发。
着声音勉强算是抚慰小妹“我断不会绝人后路,你放心。”
末了再一眼看向华青青,心中种种难言,掩下眸中万般猜疑纠葛,留了一声极轻的多谢就走。眼见对方道过声谢后回身便走,他稍稍往前跟了半步似是想说些什么,可直到已看不见那道身影,唇线却自始至终都抿得一派寡平,出的那半步也不知何时收了回来――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龙二公子倘如当真与华青青两情相悦,后面那件事又怎会不容分说便“误会”她背叛。
罢,罢,罢,自己充其量是一介过客,又何必如此介怀。
心念通达,他便复又落座端过杯来,那已泡过几泡的褐汤盈过腻白瓷盏。清苦味较之先前确乎是要淡了些,但他心里浮掠过的几分成算这两日来却是酿得愈发醇厚――不错,水确实是好水,茶也确实是好茶。
只是可惜啊,这盏茶――确确实实,是早已冷了唷。
瓷钟抵滑而过时挲开的响动掩了几不可察的轻喟,那声叹音一如无依无主的春絮,自心尖稍稍拨开了几分伤怀与悯然。纵使此间论理不过是用以校考的幻境,但既然已到了这地界,如何能坐视华青青含冤而终,如何能任由她错付芳心?
无偏无党,王道坦荡;无党无偏,王道平平。
自己总归是姓姬,又怎敢――连“公”这一字,都抛于脑后?
算了,算了,多想无益。总之,这算是照着话本上演过退婚这一关了,至于后面的那些破事――车到山前必有路,等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