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这么的难受了。
她眼角不由地泛着泪光,沈协和她四目相对自然是看见了,他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轻轻为她拭去眼角的泪水,语气一如既往的轻柔“怎么哭了,是我让你难受了吗?”
“没有。”她摇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肚子,眼角弯了下来,“可能是现在肚子大了,这样坐着有些不舒服,我最近时常都会这样,不过比刚开始的时候还是要好了许多。”
她如此说了之后沈协才发现她眼角有很厚的乌青,神色也比之前要惫懒许多,看起来的确是没有休息好的样子。
沈协便突然有些生气,他坐在路梓樾的旁边说“你手底下的那些人都是怎么伺候的?连你不舒服都不知道,来回禀我的时候一个个都说你的身体没有什么大碍,如果真的没有大碍的话,又怎么会坐着睡着都不舒服。”
他的怒气全部都是因路梓樾而起,她一时之间也害怕这些怒火殃及到旁人,便是摇了摇头“你也不用怪别人,每个人怀孕的时候状况都不一样,或许这个孩子格外的好动,抑或是金贵才一直折腾我。”
路梓樾说完之后才发现今日她要说的最重要的一句话还没说,便是连忙歪着脑袋,一双眼睛都看着沈协“其实今日前来,不单单只是要和你说灵山的事情,眼下还有一桩更要紧的,就是关于阿沛。”
路梓樾一直注意着沈协的神色,自然是看见了当她说的阿沛两个字的时候沈协脸色的变化。
虽然不明显,但那双眼睛里面着实闪过了一丝不耐烦。
很细微的一个神色变化,也转瞬即逝。
她心下一滞,却还是挂着一个微笑说道“我已经问过小七了,她说你的意思是一切都等登基大典结束之后再办,这原本也没什么,我也不是不能够理解,但眼下的天气你也知道,虽然已经不是夏日,但日头还是毒得很,阿沛若是长久的这样放下去,只怕再多的冰块都不顶用。”
沈协在听她说完这些话之后脸色一变再变,之后脸上的笑容更是全部消失了。
他看着路梓樾,眯着一双眼睛“那按照你的意思,这件事该如何去做?”
“若是按照我的意思,我便希望你可以尽快送阿沛回到大越国去,而且希望在路上的时候要加快脚程,需要的东西一一具备,不得有任何的缺少。”
她说完又道“若是王爷觉得麻烦,路途上的一应花销都可以由妾身自己来承担,或者说别的,妾身也可以自己安排,只需要王爷派人就好。”
沈协听完她说的这些话之前,心情本来不难受,更是有几分喜悦,他本就还惦念着昨日的莲子羹,想着今日路梓樾既然来了,那无论如何都要和她好好的相处下去不要吵架。
但没想到,说着说着还是说到了令他讨厌的人和事。
沈协脸色彻底的阴沉了下来,路梓樾刚才说的那些话,竟有一种想要和他划清关系的意思。
说什么钱财都可以她自己出,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可曾考虑到旁边坐的人是她夫君?
只是纵然是阴沉下来脸色,沈协到底也没有表现的多明显,他抿唇道“你都决定了,一定要在登基大典前送她离开吗?”
沈协又问了路梓樾一遍,他这次还十分有耐心的解释“我之所以选择在登基大典之后,就是希望可以给你的侍女风风光光的封一个名号再走,如此,她便是可以体体面面的回到母国。”
沈协早就已经为路梓樾考虑好了,若是说他一定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就是没有早些把这件事告诉路梓樾。
但这些本来就是细枝末节无伤大雅,本就没有什么必要拿到台面上来说。
路梓樾此时也知道沈协是一片好意,但阿沛无论如何都是大越国人,她的身上没有必要背上一个沈国的虚名。
也没有必要像她一样,一辈子都被写在沈国的宗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