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砥砺前行!”
“勇往直前,浴血奋战!”裴长安举着手高喊。
裴玥彤“……”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然而甄千鸿却也挥着手跟他一起高喊,两人喊了一会,莫名又吟起诗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
院子里的人都听得笑起来。
“这听着,是要上战场啊!”尹初月笑得捂着肚子叫痛。
许氏也是笑得直不起腰。
“难得他们高兴,且由得他们闹吧!”许氏眸中满满的欢喜怜爱,“月儿,你去找你哥的大氅来,叫他们穿上!免得着凉!”
“是!”尹初月笑眯眯的去了。
于是这一晚上,她们什么都没做,听着甄千鸿和裴长安在那里对了一晚上诗词歌赋。
什么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了,又是什么会挽雕弓如满月,西北望,射天狼,俱是些描绘军营生活的豪迈诗句。
一边吟诗作赋,一边还要舞剑弄枪,月影下的的年轻男子,剑眉星目,身影矫健,意气风发,竟是出奇的好看。
尹初月托着腮,盯着她的安哥哥,看得目不转晴。
那圆圆的黑眸中,一片星河璀璨,亮过满天繁星。
裴玥彤看着她,好像看到了前世的自己。
那时她初嫁给甄千鸿,流放生活艰苦,可是,有甄千鸿在,她竟丝毫也不觉得难熬。
缺吃少穿不要紧,被婆母欺辱也无所谓,只要能看到甄千鸿,她便觉得心里美滋滋。
那时甄千鸿心中苦闷,无处宣泄,也常像现在这样,夜深无眠,一人在月下舞剑。
他舞,她便偷偷躲在窗后看,越看,心里便越是欢喜。
哪怕那时他什么都不是,近乎贫民,在她眼里,却依然是了不起的英雄,是闪闪发光的存在。
也不知是否因为少女时看多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江湖杂书,她从来不喜棠京城中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对甄千鸿这样清冷淡漠,却又武功高强的男子,却是一见钟情,念念不忘。
她却忘了一点,一个男人若是有功夫在身,也就会习惯性的用武力来钳制别人。
在一个文弱书生面前,她或许还能逃出生天。
可是,面对一个沙场宿将,她就是一只面团,只能由得他捏圆搓扁。
裴玥彤想到前世与甄千鸿交恶后,所受的“武力”胁制,仍倍感耻辱激愤。
那个时候,只要他想,不管她想不想,他都能稳稳的把她压倒在塌上,为所欲为,予取予求。
反抗是不可能的。
那男人的手,便似两把铁钳,她就是被铁钳夹住的小鸡仔儿,翅膀扑楞断了,也逃不出去。
那时他常常喝醉,醉了便要来占她的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