抠搜搜的,一点也不大气。
眼下的光刻机市场,基本上就是岛国对阵欧美。
以美利坚为首的半导体联盟,靠的是产业链一起发力,来自各个国家的材料和零部件,整合在一起,做出最强的产品出来。
而岛国的技术路线,则是康尼的发展模式,所有零件和技术部自己搞定,就像苹果公司那样,芯片、操作系统大包大揽,随便拿出几块镜片,虽不见得能吊打德意志的光学巨头蔡司,但应付当时的芯片制程却是绰绰有余的。
现在陆逸明要搞光刻机,等同于宣告自己要拳打欧美,脚踢岛国,硬生生的从这些老前辈身上啃下一块肉来。
可这谈何容易?
李易文说:“好吧,那我们退一万步说啊,你这光刻机,就算弄出来了,又能卖给谁呢?欧美说是自由市场,其实自由个鬼,他们的半导体产业根本不可能采购你的光刻机。至于岛国,人家是正儿八经的计划经济,咱们根本过不了产经联那一关。”
陆逸明说道:“其实说实在话啊,就是因为考虑到你说的这些东西,所以我才决心要把我们自己的光刻机做出来,不管付出什么样的代价——而且现在所付出的代价,是往后的日子里最低的,以后的代价会越来越大,有可能大到举国之力都没用的地步。到那时候我们只能投降。”
“至于卖给谁这个问题,那就更容易解决了。我投资了那么多芯片公司半导体公司,他们都要用的啊。而且我跟你说,现在是市场需求摆在这里,根本就不是卖给谁的问题,只要造出来根本不愁卖。那什么中芯国际,对吧,不知道多少公司现在嗷嗷叫着想要光刻机。”
李易文看陆逸明说得眉飞色舞,却感觉到无比蛋疼。他实在是不明白,眼下以陆逸明的手段和机会,赚钱的项目多如牛毛,假以时日超越比尔·盖茨成为世界首富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为什么陆逸明却把宝贵的时间和机会浪费在这种难度超高、成功概率极低、并且小众冷门到即便成功了似乎也赚不到多少钱的项目上。
陆逸明话锋一转,对李易文说:“你听说过摩尔定律没有?”
李易文很干脆地说:“没有。大哥,我学金融的,金融里面可没这东西。”
陆逸明说:“所谓的摩尔定律,就是由英特尔创始人之一戈登·摩尔所提出的产业规范——集成电路上可容纳的元器件的数量每隔18至24个月就会增加一倍。而每一次制程前进,也会带来一次芯片性能性能的飞跃。这既是对芯片设计的要求,同时也是在要求光刻机必须领先设计环节一步,交付出相应规格的设备来。”
李易文对此却产生了疑惑:“这些我都明白,可和你要造光刻机有什么关系呢?”
陆逸明说:“造芯也好,造光刻机也好,关卡等级其实是指数级别增加的,上世纪90年代,光刻机的光源波长被卡死在193n成为了摆在产业面前的一道难关。”
“你知道的,凋刻东西,花样要精细,刀尖就得锋利,但是要如何把193n光波再“磨”细呢?现在世界大半个半导体业界都参与进来,分两队人马跃跃欲试。”
“康尼等岛国一系的半导体公司主张用在前代技术的基础上,采用157nf2激光,走稳健道路。而新生的euvllc联盟,则押注更激进的极紫外技术,用仅有十几纳米的极紫外光,刻十纳米以下的芯片制程。”
说到这里,陆逸明语气稍顿,喝了一口茶,接着说道:“但技术都已经走到这地步,不管哪一种方法,做起来其实都不容易。这是一个关键的技术发展节点,更是新王和旧王彼此间的路线之争,同时也是我们唯一能够入局的机会。”
最后,陆逸明的目光变得坚定起来,语气铿锵:“一旦岛国和欧美决出胜负,往后的二三十年里,就没有我们夏国什么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