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杨二逆。”李业笑道。
刘承祐喝了口热茶,捧着手炉取暖,恼火道:“母后不出面,凭借朕的威望,难以让群臣信服,如何能处置二獠?”
李业冷笑道:“实在不行,咱们就来个先斩首凑!抢先动手直接处死史杨王三人,再灭了他们三家在京的族亲,向朝臣宣布三人为叛逆,敢有附从者一律按照谋逆大罪论处!”
聂文进阴恻恻地附和道:“三人中,以史弘肇威胁最大,他是侍卫亲军马步军都指挥使,禁军统帅,掌握军权。但此人也有一个致命弱点!”
“噢?快说!”刘承祐心急火燎,李业也看向他。
聂文进阴冷地道:“史弘肇在军中的资历不高,威望不足,他能掌握禁军,一是靠郭威鼎力支持,二是安插了一批亲信在军中,例如史弘肇的兄弟,小底军都虞候史宏朗,杨邠的小儿子,右卫将军杨廷伟,王章的侄子,右领军卫将军王旻,控鹤卫都虞候高进等心腹。
待动手那日,一定要同一时间控制住这些人,不给他们调集兵马的时间。
如此一来,史弘肇和杨邠再无还手之力,只能任由官家宰割。朝臣们为自保,也绝不会有人敢跳出来反对。”
刘承祐听得频频点头,阴狠的目光寒芒闪闪:“再过一月,郭威就要离京赶赴邺都,等他离开之后,方能伺机而动!”
“臣等愿追随官家铲除逆臣!”李业和聂文进齐声喝道。
“三日后,等郭允明回京,你们三人再一同前来,朕与你们好好商量,一定要确保一击必中!”刘承祐沉声道。
二人应诺,留在宫内陪刘承祐用完晚膳才一同出宫。
两日后,刘承祐怀着悲痛的心情,站在西华门城阙之上,目送耿夫人的棺椁缓缓驶出宫门,往阳翟县而去,运送到颖陵安葬。
“爱妃,一路好走....”刘承祐手扶堞墙,双目泛红,喃喃自语,“待朕百年之后就来陪你....”
伤感了一阵,刘承祐起驾回宫,什么事也不想干,只想回庆寿宫暖阁躺着,缅怀爱妃过往的点点滴滴。
刚回到暖阁,一名小太监跑来低声道:“启禀官家,后赞在殿外求见。”
刘承祐盖着暖和的锦被躺在绣榻上,迷迷糊糊打瞌睡,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哼唧道:“嗯....叫他进来~”
刚说完猛地睁开眼,坐起身子:“你方才说谁?”
小太监怯怯地重复了一遍。
刘承祐瞪大眼,后赞回来了?
他不是在泾州么?难道泾州生变?
不对啊,一月前,他才接到后赞密报,说是唐主李璟的六皇子出现在泾州,要想办法生擒回京献给他?
难道后赞把李璟的儿子抓回来了?
刘承祐眼睛一亮,急忙道:“宣后赞觐见!”
小太监急忙退下传旨。
没一会,暖阁外响起一声撕心裂肺地哭嚎声,只见灰头土脸的后赞,手脚并用地爬了进来。
“陛下!陛下啊!”
刘承祐被他这副披头散发,浑身脏臭的模样吓一跳,捂住鼻子嫌恶地挥手道:“退远些,不许靠近!”
后赞不敢靠拢,跪在距离绣榻一丈远的地方,磕头哭诉道:“托官家洪福,让微臣还能够有命活着回开封,还能再见官家一面....”
“为何这般狼狈模样?究竟出了何事?”刘承祐不耐烦地呵斥道。
后赞又哭又骂地把他在泾州的遭遇说了一遍,吧嗒吧嗒地掉眼泪:“史匡威和朱秀勾结唐国皇子,想要借助唐国支持,反叛自立!本来微臣已经抓到了李从嘉,却不想朱秀竟然悍然出兵截击,反而又将人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