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对姻缘之事就能有这般深刻的领悟。”
朱秀扬眉一脸得意,旋即又唏嘘道:“没办法,经历得多了,自然也就懂了....”
符金环一怔,鄙夷地斜瞟他一眼,如瀑的长发一甩,娇哼一声扭头就走。
没走出两步,符金环停下,回头认真地道:“雁娘子对你情深义重,你可不能辜负人家!往后雁娘子也是我的好姐妹,要是你敢欺负她,哼哼~”
符金环皱皱琼鼻,凶巴巴地挥挥小拳头,提着裙摆朝马车跑去。
朱秀讶然失笑,这小娘皮还挺仗义....
马车轱辘转动辚辚而去,符金盏和符金环从车窗探出头,向送别的众人挥手告别。
潘美率领百余骑军沿途护送,到了岐州雍县,把姐妹俩平安交到符昭信手中再回来。
几滴湿哒哒的雨珠落在朱秀的脑门上,抬手一抹,雨珠里还夹杂些许霜碴子,瞧这多变的天气,只怕即将迎来新一轮降雪。
朋友们都走了,下次相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形。
那时,想必又是一个改天换地的新局面吧....
史匡威穿着厚厚的皮袄,花白的寸头戴着大耳帽,颌下一圈杂白的络腮胡,两手拢袖蹲在一旁的石墩子上,像个守在村口调戏过往村妇的猥琐闲汉。
“符金环那妮子跟你嘀咕什么?”史匡威警惕地问道。
“符大娘子又跟你叨叨些什么?”朱秀反问。
史匡威瞥了眼不远处的史灵雁,哼唧道:“符大娘子说,郭枢密撮合你和符金环成婚这事儿,用意是好的,也没有挖我史家和彰义军墙角的意思,让我不要误会。如果有什么得罪之处,她代表符氏向我赔罪....”
朱秀道:“你咋说的?”
史匡威撇嘴道:“符大娘子善解人意,我老史也不是胡搅蛮缠之徒,此事符氏事先并不知情,怎么也怪不到符氏头上。”
朱秀笑道:“你的意思,还是责怪郭枢密没有提前打招呼?”
史匡威酸溜溜地道:“郭枢密位高权重,声威著于四海,我老史算哪根葱,怎么敢埋怨人家?
郭枢密瞧得起你,也是你小子的造化....
反正带你来彰义军之前,我就料到了,彰义军庙小,泾州也小,容不下你小子这尊真神。总有一日,你会走的。”
朱秀拍拍他的肩膀:“要走也是咱们一起走。开封很大,这天下也很大,足够咱们去闯一闯。”
史匡威推开他的手,没好气道:“我老了,只想享清福,不像你们年轻人,尽喜欢瞎折腾....不管你去哪,记得把雁儿带上,照顾好她就行....”
史匡威跳下石墩子,拍拍屁股,擤了把鼻涕,随手糊在石墩子上,拢拢袖子慢吞吞地往城门走去。
“喂,将来跟我一起去开封!”朱秀在他背后喊了声。
史匡威头也不回,漫不经心地嚷嚷一声:“再说吧....”
县城东门车马穿流而过,史匡威挤进人堆里,像个老实巴交的乡农,丝毫不起眼,很快消失在人头涌动的门洞内。
朱秀笑着摇摇头,这家伙还真是矫情。
史灵雁蹦蹦跳跳地跑来,抓住朱秀的胳膊一阵抱怨:“符姐姐和环儿妹妹走了,都没人陪我玩!你们去原州那么长时间,我都快无聊死了,往后你要好好陪我玩玩!”
朱秀掐掐她的脸蛋,惹来一阵娇嗔。
史灵雁小麦色的肌肤虽不如符金环光滑细嫩,却也是紧致有弹性,十分健康。
脑后黑棕色的马尾辫说话时左右甩动,手腕上的银铃叮叮轻响,给人活力十足的青春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