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要耗费心力应付朝堂暗箭,实在劳累无比。
“咳咳~”郭威重重地咳嗽两声,帐中立刻安静下来。
郭威虎目扫视众将,沉声道:“吵嚷了一个时辰,可有大致方略?”
左军指挥使李蒨抱拳道:“郭帅,末将建议调集重兵强渡蒲津桥,取蒲津关而后绕过蒲州,直扑华州,先攻破赵思绾,然后派兵支援凤翔军,剿灭王景崇!待擒下这二贼,再调头全力对付李守贞!”
镇国军节度使扈彦珂当即反驳道:“不可!三镇叛乱,以李守贞为主,赵思绾、王景崇二逆不过附庸,不足以成事,绕开李守贞而击赵、王二人,岂不是本末倒置?
某请郭帅坚决以平定李守贞为主!荡平河中,则赵、王二逆失去倚仗,不攻自破!况且岐州已有焦继勋、赵晖,华州有王守恩,足以对付叛军,我主力大军的目标,还是河中!”
郭威点点头,满脸严肃,没有说赞同哪一方的建议。
柴荣和魏仁浦相视而笑,老将扈彦珂的想法与他们不谋而合。
帐中众将又七嘴八舌地争论起来,两种建议都有人支持。
“咳咳~”范刚捏着嗓子咳嗽几声,似乎有话要说,可惜帐中众将没有听到他的咳嗽声,依旧吵吵闹闹乱哄哄。
“肃静!”郭威低喝,大帐再度安静,众将大眼瞪小眼。
郭威侧身笑道:“范貂寺有何指教?”
范刚捏着兰花指哼唧道:“杂家想说的是,杂家也赞同打蒲津关!”
郭威皱了皱眉:“为何?”
范刚瞪眼道:“近呀!潼关、蒲津关就在眼皮子底下,你们说潼关难打,那就打蒲津关嘛!等攻入蒲津关,就直捣蒲州城,何必绕远路去打什么华州、岐州?赶紧漂漂亮亮地打几场胜仗,杂家好回开封交差,也好给你们请功!”
郭威面皮颤了颤,攥紧椅子扶手,想嘲笑又恼火不已,恨不得一掌捏死这狗屁不懂的死太监。
众将领面面相觑,要是换做别人说这番话,只怕要被骂得狗血淋头。
“范貂寺当真好见识!”郭威笑眯眯地竖起大拇指,“范貂寺的建言,本帅会认真考虑!”
范刚挑眉得意地笑了,打仗嘛,哪有这么麻烦,这帮带把儿的老爷们,还不如杂家一个阉人。
柴荣冷冷盯着他,暗暗气恼。
大唐末期宦官弄权,甚至行废立天子之举,殷鉴不远,当今官家却不思教训,依然我行我素宠信宦官,实在令人失望又无奈。
郭威沉吟许久,似乎有些踌躇不定。
原本按照他的计划,等岐州、华州的战事平息,赵思绾和王景崇兵败,李守贞大后方生乱,到那时他再出兵,一战克定的概率就能大增。
这就是他一直在等待的战机。
可是现在,关中久久没有消息传来,而官家在开封心急火燎,范刚又在军中百般催促,若是他再不出兵,种种谣言只怕要甚嚣尘上。
郭威叹口气,揉揉眉心,刚想说话,只听帐外传来急报:
“报—
岐州赵晖、焦继勋联名军报送至!
长安留守王守恩军报送至!”
郭威双目迸芒,大喝:“赶快送进来!”
两名军士入帐,行礼后将两份军报恭送至郭威手中。
一众将领目不转睛地望着,大帐内气氛有些凝重。
岐州、华州久久没有消息传回,这两处地方的战事,对于整个关中战局至关重要,众将领都暗暗捏了把汗。
柴荣目光深沉,攥紧拳头,若是两镇战事顺利,父亲身上的担子和来自朝廷的压力就能大大减缓,主力平叛大军可以从容布局。
可一旦两镇战事受阻,平叛的压力将会全部集中在父亲和主力大军身上,李守贞的气焰将会愈发嚣张,官家和朝廷更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