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头疼的说道:“等我把犁子给挂上,在那块地里来回过几趟就行了。”
“你还能不能行了?”石芳没好气的说道:“用犁子犁出来的红芋都是半截半截的,那还能放吗?还是说你打算一顿就给吃完?”
“那你的意思是用抓钩刨呗?”于飞有种很是不详的预感。
石芳笑的很是阳光:“除了那个你还想用啥?”
于飞顿时就哀嚎一声,这日子没法过了……
抓钩是一种工具,跟猪八戒的九齿钉耙类似,不过于飞老家的这种抓钩只有三个齿,也要比九齿钉耙长上不少,在农村这是一种使用率很高的工具。
刨地,整平,揭个地砖,扒粪,刨红芋,刨萝卜等等等的,有时候麦秸垛因为堆的时间久了,那都能用得着这东西。
这玩意用起来,需要看好方位,然后高高的扬起,利用重力和速度,再加上使用者施加在它身上的力道,那三个齿子才能深入地下,而后用手往上一扳,有时候还要顺势往后一拉。
用起这玩意那需要全身肌肉的配合,两脚岔开站稳,脚步发力,经过小腿,传导至大腿,再由腰部的旋转,分散至背部的肌肉,经由两个胳膊的使出,带动手部紧攥的抓钩工作。
简单来说就是抓起抓钩的木柄,抡个半圆再重重的落下。
但这活干起来累啊,这不像是用叉子出药一样,可以来个十八晃,这玩意你晃一下试试,不比用全力干活来的轻松。
“用叉子挖行不行?”于飞不死心的问道。
“不行,用叉子容易把红芋给挖坏。”石芳一脸不容商量的表情。
于飞没敢提出来用那些工人刨的提议,就那一点地还不够丢人的,再加上父亲早就跟他说了,那块地他只能自己干,要是敢找人那就揍他。
所以在思量了一番之后,他最终还是无奈的扛起一个抓钩,老老实实的去到地里准备刨红芋。
在他们来到地里的时候,张老头早早的就用镰刀割起了好大一片的红芋秧子,这玩意晒干了以后是很好的草料,特别是在冬季,那绝对是牛羊的一大爱。
看到于飞,他没有往日那种呵呵的表情,这也是给小云治腿的另一个后遗症,这老头对他的态度这些天一直在升温,看他都是用一种很和蔼的目光。
这让受惯了他冷嘲热讽的于飞有些不得劲,这让他再一次确认了一遍自己到底是不是有受虐倾向。
跟在他身后的小云倒是很高兴,腿部虽然还是有些不方便,但却蹦跳着去找自己的爷爷,这些天她在张老头身上感受到久违的宠溺,这让她越发的像个小孩子。
“割红芋秧可是个技术活,需要把相邻的秧苗都给卷成一捆,就这一点,现在很多人都做不到。”
见于飞有些好奇的打量着一大捆一大捆的红芋秧,张老头很是自豪的解说到。
于飞先是用手拎了拎那一大捆的红芋秧,而后撇了撇嘴说道:“被淘汰的方法肯定有它的不足之处,就像这个一样,你打算怎么运到水泥地上去晾晒啊?”
见自己的得意之作被批的一无是处,张老头吹胡子瞪眼的说到:“捆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还能让尿给憋死了不成?”
于飞点了点头,这就对了,早这样说话多好,干嘛老是一副看着就欠我八百块钱的那种愧疚脸,这样对话多爽利。
……
既然到了地头,那就别推辞了,赶紧干吧,于飞双脚跨在红芋垄的两边,双手扬起抓钩,对着张老头特意留出的一截红芋秧头前方十几公分处刨去。
刨红芋不能照直了秧苗去刨,要不抓钩齿子会直接钻进红芋里面去的,损坏的红芋不禁放,只有错开一些位置才能抛出完整的红芋。
那句话怎么说的来着,想法很好,但事实往往不如人意,随着咔嚓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