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最关键的还是,在西京里行院的现行法度和条令基础上;将内部监察和权力制衡,给一并建立起来。避免在地方利益的影响之下偏离初衷,当然最大的威慑和制约,还是源自江畋本身的存在。
这是建立在无数妖异的累累尸骨,以及被搅动得天翻地覆的诸侯藩家,被整顿得官不聊生的地方官府的“成绩”上;因此只要江畋保持存在感,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用太过担心类似问题。
这也是他让令狐小慕,放手去做的最大凭仗和后盾。自然了,这也是对东土朝廷中枢的某种态度……随即,江畋的意念,就随着时空的转换横跨数千里,再度闪现在了,夜幕降临之下的长安城内。
此刻正是万家灯火,即将黯灭的深夜时分;作为信标和锚点的阿姐,此刻却在参加一处宴会;举办宴会的地点正是,道政坊裴府的庭院内;在场除了久未露面的老主人裴温,还有现任家主裴务本。
还有有些日子未见,却看似沉稳的可达鸭/裴构,带着新婚妻子人模狗样的陪坐在场;只是在他偶然转动的眼眸中,依旧难掩跳脱与不耐之色;甚至有些神游天外的恍惚,唯有被阿姐瞥见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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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危襟正坐的挺直腰杆,就像任何一个,富有教养的贵家子弟。倒是他的妻子云萝,显得十分的体贴称职;总能够在他偶尔流露出一些,不耐烦或是漫不经心的细节上,察言观色的替他遮掩过去,
而相比被安排出来见客,却大部分只能呆在,帷幕背后的一大帮子裴府家眷;被私家设宴款待的对象,就只有一老一少两位女性;老的慈眉善目而养尊处优,鬓发霜白而风韵依稀,显得气度非凡。
而小的那位,虽然做垂髻风帽、圆领衫袍的少年装扮,却是不折不扣,粉妆玉琢、眉眼如画的小女子。她也是全场当中隐隐的焦点,虽没说上几句话,全是雍容老妇在应付全场,却无人敢于忽略。
甚至那名雍容老妇言语姿态间,也依旧是隐隐以这位小女子为尊。而为了招待这两位贵客,裴府作为一个支系还算繁茂的家门,府上几十口男女,都几乎都出现在了现场,作为某种意义上的陪衬。
其中除了老主人所出的三姐弟之外,还有诸多常年寓居、寄养的同族小辈,或是仕任在京的叔伯兄弟、堂族姐妹;也难得济济一堂,更衬托出这两位来宾的身份不凡;对此,江畋心中已有所猜测。
能够让一直置身事外的裴氏,需要郑重其事对待的,也就是那么一两家人了。因此,江畋投射而至的意念,也没有急于打扰和惊动,正在充当着半个女主人角色的阿姐;而是感知切换到了其他人。
然后,就发现与之形影不离的舜卿,就在不远处的帷幕背后守候;与那些相熟的裴府女眷,十分熟捻的小声攀谈着;但同样也时不时被一些人,貌似放肆或露骨的闺阁之言,给惹的面红耳赤不一。
与此同时的清奇园内,虽然已经恢复大致视力,却依旧带着蒙眼黑纱的阿云,还在月光所不及的黑暗中,轻拢慢捻的拨弹着琵琶曲。基本恢复行动力的明翡,却坐在楼阁栏杆外,正对着大树细语。
而在枝叶间蹲着一个娇小身影,正是江畋带回来那名森人祭祀。当江畋最后感应到初雨的时候,她却和阿姐的贴身剑姬娉婷一起,如同幽影和灵猫一般腾跃追逐着,玩某种猫抓老鼠式的游戏正欢。
显然,就算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她们也各自有各自的生活和乐趣;下一刻,江畋似有所觉的,延伸和拔高了意念所及的范围,就感觉到了月色朦胧下的长安城,似乎也有什么汇聚无形的涓涓细流。
这一刻,也让他不由产生了某种明悟,这也许就是来自异界的多次灵性冲击,在这个时空逐渐显现出来的痕迹。而在这些纵横交错在空中,却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