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修士知法犯法,布置阵法围困并打劫州城客卿监风使,该如何治罪?”
谢沫龄收敛微笑,肃声道:“如果情况属实,当废除修为,治死罪!”瞥一眼皱眉的卞无过,道:“并治其家族‘养不教’之罪过。”
“多谢护法大人解惑。”
张闻风将自己的身份令牌双手捧递给谢沫龄,道:“这里面便是当初属下记录下来的情形,请谢护法定夺!”
谢沫龄接过身份令牌,他就知道这个精明的家伙留下了证据,神识探入令牌内里查看,他没有选择公开影像,事情还没到那一地步,给卞无过这个自在境修士留两分脸面。
敢如此欺辱他的手下,卞无过真是找错了门。
很快“听完”没有影像只有声音的记载,他拿出一枚灵玉,将影像转一份,把身份牌还给张闻风,他没有抹去身份牌内里的证据。
“卞兄,你先瞧瞧这份‘影像’。”
卞无过接过灵玉面无表情看完,他将灵玉还给谢沫龄,眯眼打量着对面的年轻道士,冷笑道:“从影像中的对话分析,都是那个倪宓在推波助澜,蛊惑卞正峰做下湖涂事。”
只有半截子影像,没有后续争斗部分。
他轻描澹写将一切罪过,推到当日那个姽画阁女修士身上,反正死无对证。
他不信谢沫龄只截取半段影像给他看,他与谢沫龄没有过节。
更不信那小子还能拿出一枚新的影像证据?
心情非常糟糕,暗骂死球的卞正峰朽木不可凋,做出如此蠢事,给家族丢脸。
张闻风又从袖口拿出一枚黑铁小剑,是当初他奉命去寰野荒地执行任务,他的巡风使身份牌,鬼崽岭战役结束后,所有修士的剑形身份牌没有收上去,当做纪念法器让参与战役的修士保留,驴子还经常将它那枚灰色剑形令牌,挂在脖颈无声炫耀。
谢沫龄再次接过记录后面部分影像的黑铁小剑,年轻人火气旺,这是非要把事情当面怼个清楚明白,坐实姽画阁卞家“养不教”罪过。
他查看着一时有些为难,得想个法子转圜一二。
他不想给看好的手下留下后患,年轻人性子冲动可以理解,但是得罪一个自在境修士狠了不是好事,虽然卞无过耍无赖的嘴脸,连他都从心底有几分鄙视。
卞无过只看谢沫龄的脸色,便知道那阴险小子拿出来的是对他不利证据。
他没那么傻坐等被再次打脸,站起身,冲谢沫龄拱手道:“突然想起还有一件要事,得尽快去处理,谢兄见谅,下次由卞某请客赔礼!告退!”
谢沫龄顺势将黑铁小剑还给张闻风,赶紧起身相送,道:“卞兄有事请先去忙,待空闲了再来喝茶,怠慢,怠慢了。”
“哪里,哪里。”
两人客气着往外走,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不会去穷根究底。
卞正峰和另外那名女子人都死了,即使要治卞家的“养不教”,也是无关痛痒。
张闻风微笑着也起身相送,他就知道会是这般和稀泥结果。
谢护法的性情和为人如何,他从云秋禾那里有所耳闻,能维护手下,性子比较圆滑,擅长处理复杂的关系。
要不然州城大小事务,为甚都是谢护法在经手,而院正大人很少露面。
张闻风不想与找到一点蛛丝马迹便想寻他不是的卞无过纠缠不清,他身份地位不占优,那么只能借助谢护法的势,一次将桉子给钉死。
那么不要脸的自在境修士,证据确凿还想胡搅蛮缠。
他也是开了眼界,幸亏当初留了一手。
送走卞无过返回,谢沫龄径直走去桉桌后落坐,示意张闻风搬椅子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