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顿住:“他真有这么守规矩?”
“那当然,”皇帝抻了抻身,“你看他从回来到现在,哪一处不符合为臣之礼?他误伤我那天晚上,还在我跟前侍奉过汤药才走。”
皇帝亲自背书,那这事儿就没假了。
霍修往日看来的确是个规矩人。
但这就更加佐证了她和皇帝对此事的看法,一个循规蹈矩的人会出现在那个地方,同时还是以没有惊动外人的方式,这不奇怪吗?
赵素支楞起来:“那你觉得会是什么原因?”
“我怎么知道?”皇帝看了一眼她。顿了一下之后他说道:“这事我知道了,回头请母后想办法解除一下误会便是。”
“那你去说?”
“你还要着急去哪儿?”
“急着呢!”赵素道,“我还要去跟小花会合。”
皇帝一把拽住她袖子:“那我午膳怎么办?”
赵素啧的一声:“忍两顿不行啊?”
皇帝想说不行,但是看她这么急,又说道:“行是行,但我得看看你要去办什么事儿,值不值得我忍。”
赵素拿他没办法,便又坐回来:“前两天云师父在戏社里遇见一个人,很是不寻常,我就让云师父画了画像,让罗翌去找他。结果让程姑娘瞧见了,看那面色好像有什么不妥,我就打发小花去跟着她了。这会子想必已经有了消息,我得去看看了。”
说完她又把戏社里那人的奇怪之处也顺道说了。
“二三十岁的商贾?”皇帝听到这儿,面色深沉起来:“巧了,王胤先前到这儿,说到近期查探的结果,在皇陵出事之前半个月模样,也曾有个年轻商人在附近镇上住过两日。
“住店期间,他打听过不少皇陵的事情,还曾主动与进店吃饭的驻军官兵攀谈。”
要是皇帝不提起王胤,赵素都差点忘了皇陵这边还没有破案。而且这一说,她也想起来了,这个“二三十岁商贾模样”的人,她是不是还在那里听到过?
闷头想了一阵,她更加坐不住了,起身就往外走:“我回头再跟你说!”
……
程竺云回到家门口,便与一路护送着她的花想容说道:“花护卫可要进屋喝杯茶?”
花想容连忙摆手:“程姑娘客气,您家里有远客等候,我可不便叨扰,您快进去吧。”
程竺云颌了颌首,让丫鬟掏出来一颗碎银子:“有劳花护卫,一点小钱花护卫拿去买点酒解渴。”
“多谢。”
花想容也不多客气,双手接了之后,目送她进门。
等程家的角门关闭,她便挪进对面的巷子,透过胡同墙头上垂下的花藤往对面张望起来。
程家舅老爷和舅太太都来了,二人原是要前往西北行商,因为前不久程家二少爷夭折,这番便是特意绕道过来探望。因为停留的时间有限,因此能赶回来的人都赶了回来,府内十分热闹,提到家中不幸一时交手痛哭,说到余事安稳,又是大感欣慰。
程竺云接了舅父捎来的外祖母的信,又陪着舅母用过午宴,到红着眼眶送走亲人时,已经是午时过后。
程夫人待要留她在房里问问前往威远侯府的情形,她却掏出经书说道:“难得郡主肯出借好,女儿须得早早抄完,早些还回去才好。何况女儿在侯府也没待多长时间,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程夫人只得作罢,放了她回去。
程竺云回了自己房间,却把经书放下来,坐着出起了神。
丫鬟端茶进来,只当她来去奔波,劳神过头,正要去取药油,却被她蓦然唤住了。
“你找两个人,去跟着庆云侯府素姑娘派出去的人,一旦他们有留意到一个年轻商人,便即刻来告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