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请退出去!”
身后的禁卫军在警告。
皇帝目光越过赵隅,看向他们:“让他进来。”
将士只得再一次退下。
赵隅一口老血冲到了喉咙口,他快步地走到琴台前,躬身行了个礼,然后惊恐地望着他怀里的赵素:“皇上,素姐儿她,她——”
他已经说不下去了!
皇帝这是得手了?!
他居然把他唯一的亲妹子给拱了?!
他紧赶慢赶,还是来迟了一步!
“嘘,”皇帝竖起食指在唇指,轻声道:“别吵,她睡了。”
赵隅那口血又冲顶到了天灵盖上!
这怕是天底下唯一一个拱了他们家小姐还能这么泰然自若的猪了吧!当着他这个亲哥的面,他抱着赵素不放就算了,居然还若无其事地让他别吵?他快晕过去了,会不会就地中风?他爹呢?太后睡了没?他要不要去慈宁宫告一状?!
“皇,皇上,素姐儿不知轻重,还请,还请容臣带她回去!”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组织出了语言,虽然事态已经这样了,别的事情他都可以过后再议,但亡羊补牢也还能留住剩下的羊啊,眼下他必须立刻马上把这死丫头给带回去!
“来都来了,急什么?”皇帝望着他,然后往旁边一示意,“坐下吧。”
这特么就是权大一级压死人,明明是他轻薄了小姑娘,却还坦然到好像这么做天经地义!
赵隅又费了好大劲才松了松咬到酸胀的后槽牙,撑着膝盖在琴台旁侧坐下来,没做出大逆不道的举动。
坐下来后他又情不自禁地朝皇帝臂弯里的赵素看过去,死丫头这会儿睡得像只喝饱了奶的猪崽,面色红润,呼吸均匀,一只手竟然还抵着狗男——不,皇帝的胸膛,她胆子可真大呀!上回在会同馆让他撞见推倒了皇帝,她还死不承认,现在看她还怎么抵赖!
“你非要这样瞪着她吗?”这当口,皇帝又出声了。而且他语气听起来还有些不乐意!
“不是……臣只是在想,她怎么,好端端地就睡着了?”
他说着话,也看了眼皇帝。
既然这样,那他倒要把事情给弄明白了。
“她进宫之前,喝了酒。这酒可能后头还挺大的,所以刚才就耐不住睡了过去。”皇帝说完把目光从怀里移到对面,神情从容得像个恬不知耻的昏君,“她应该没什么酒量,下次这样的宴会,就不要带她去了。”
得,这还成他的不是了!
赵隅后槽牙抖了两下,情不自禁地又把它咬紧。“既然是喝了酒,怕是一时半会儿醒不来,为免闹得人尽皆知,还请皇上把她交给臣,容臣把她带回府,也免得耽误了皇上歇息。”
“她刚睡着,转身给你她怕是会不舒服。而且,你总得弄个轿子或者轿子方能把她带回去。”皇帝看了看左右,“朕去唤人备车,你要是不着急,可以先喝杯茶。”
赵隅不着急,他怎么敢着急?
他默不作声地坐着。
皇帝道:“你不问问今夜的事?”
赵隅望着地下:“阿愚贪玩,没个分寸,多谢皇上不见怪,待回去后,臣一定好生管教她。”
皇帝坐片刻,说道:“管教就不必了,朕给个东西给你,一起带回去给你父亲。”说完他朝门下立着的四喜道:“笔墨侍候。”
四喜颌首,迅速地拿来文房四宝。
皇帝右手提笔,沾黑悬在四喜铺开的黄帛上方,稍一凝神,便落笔写起来。
赵隅坐在他反手的一方,而且有阴影覆盖,一时看不清楚写的什么,但皇帝行文却也流畅,很快几行字写完,他看了看,便就又自四喜手上取来玺印,扣在末端,然后递了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