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素边走边说:“刚才那逃走的妇人肯定有鬼,但屋里两人身上的细软都在,应该不属于劫财,——快去追那个人!”
“姑娘,前院耳房里有人呆过的痕迹,而且刚走不久,因为房间里还有一壶才沏的茶,没有来得及倒掉,但现在人已经跑了!不知道往哪里走的!”
“你的意思是刚才妇人走后,院子里还有人?”
“是!”
花想容听到这里,立刻跟赵素说道:“那必定就是跟方才去何家的那个护卫一起的人了!这么快就能撤走,还能不留痕迹,此人一定不是什么楞头青!”
“姑娘!外面有人来了!是顺天府的官兵!”
刚刚走下院子,负责在外围的护卫就走了进来:“不知道谁报官,说这里面窝藏了奸贼,方才顺天府尹已经指派了捕头带着捕快往这边过来了!现在他们正在外面商量着要破门!”
“什么?!”
赵素听到这里,立刻回头看向虚掩的房门。
居然报官让顺天府的捕头和捕快过来“捉奸”,这暗算他们俩的人到底是谁?居然这么恶毒!这特么不是要把何婉瑜给赶尽杀绝?!
“此处是是非之地,咱们要不要赶紧撤?”花想容看向她。
到这会儿了,按理说是应该不加思索地往外撤。
但赵素却挪不开脚。
没有外人来的话,她大可以袖手旁观,可如果他们走了,官兵破门进来,毫无疑问会看到何婉瑜的丑态,即便官府能查出来这是一场暗算,何宛瑜失贞也会成为人们眼里的事实。
她不知道何婉瑜做了什么,居然引来这样的算计,但不管她是罪有应得,还是无辜被害,身为女人被这样对付,被施以这样的毒手,放在现在都让人难以接受,尤其何纵还是一个那么迂腐古板的人,真要被官兵看到了,何婉瑜这条性命怕是就要交代在这里了。
“姑娘,要不咱们快走吧,别到时候说不清还沾了一身灰。”
花想容催她道。
赵素深深一吸气,再一跺脚,转身又推开门走了进去!
“姑娘!”
花想容连忙也追进去了。
赵素到了屋里,把四处弄得砰砰响,嚷嚷着“何婉瑜”,然后一把掀开了帐幔,不出所料,床上躺着剥光了衣服的伍修平和何婉瑜。两人光胳膊光肩膀的露在外面,肩并肩脚并脚,身上只拿一床薄被遮掩。
赵素一伸手揪住了伍修平的耳朵,另一手把何婉瑜用被子捂得严严实实,先交代花想容把她给抱开,然后喊来府里的男护卫:“把这厮先给我弄出去!”
来了两个护卫,把伍修平扛出了床榻。正要抬出院子,又跑来了一个人:“姑娘!何老尚书来了,现在就在门外,已经和顺天府的人打了照面!何家的人拦着不让捕快们进来,但是捕头不肯让步,现在已经回顺天府找府尹去了!”
赵素点点头,一看何婉瑜还在昏睡当中,旋即掐她的人中,又扇了她几巴掌,看她总算有了一点反应,像是将要醒转的样子,然后才招呼迅速撤离。
赵素他们走的是夹巷里的小道,两头都有官兵堵着,好在花想容他们有准备,掏出爪篱往另一道墙上一抛,几个人便挟着她翻到了隔壁院子,然后再在院子里两个玩泥巴的小孩目不转睛的注视中,堂而皇之地往院门口走去……
何纵半个时辰前正从衙门里回来。剩下几条船的建造沟通得极不顺利,工部这边甚至想要冒着风险让程云慧接下这三条船的建造任务,程云慧那边却不肯接,因为没有一个明确继承人,她自己也怕出篓子。
刚刚召集了几个官员到府里商议对策,家丁就急匆匆地拿来了一封匿名信,上面说何婉瑜和伍修平在某某地大行苟且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