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病的女子是听得懂汉话的,江敬雪说什么她都知道,这会儿满脸痛苦地看着自己的下人,点了点头,她们便松开了手,让江敬雪喂药。
那店小二站在外间,这会儿也是求爷爷告奶奶,可一定要有用啊,虽说不是他们这客栈的错,但是人要是死在客栈里,这客栈也别想继续开了,没准儿还要下狱呢,这些番邦的人可不是好惹的。
药喂下去,不过一会儿工夫,那名女子的急症便缓解了,喘气声渐渐消失,呼吸均匀,脸色也不再是刚刚那种青紫的颜色。
几名仆人上前将她扶起来,又有人嘴里默念着什么,像是在跟神明还愿。
那名女子喝了水,能说话了,这才用不流利的汉话说道,“谢谢你,要是没有你,我就要死了。”
江敬雪笑了笑,“我也是碰巧遇上,我并不是什么大夫,只是你恰巧得的是我见过的病症,这会儿你没事了,我便回去了,这三粒药丸你留下,出门在外,许是没带平日里吃的药?若是再发作,吃下便可缓解。”
一名下人接了下来,那名女子又谢了江敬雪,她问了江敬雪的名姓,只是江敬雪不愿说,笑着摇了摇头,便转身离开了这间屋子。
那小二喜笑颜开,“客官好了真是上天庇佑,客官您好好歇着,小的就先出去了。”
那女子又道,“你可知我的恩人是谁?”
小二说道,“也是小店的客人,他们是进京告御状的,这位娘子的夫君进了大牢,如今正等着消息,您好好歇着,小的就先走了,有什么需要喊一声就成。”
那女子轻点了下头,又和自己的下人说话,然后才躺下睡了,今晚真是惊险,要不是遇上了好心人,只怕自己要命丧于此了。
明明这病都好了,也就没有带着药出门,身边也没带着大夫,谁知来了异乡,却发了病,真是太吓人了。
江敬雪很快便将这件事抛之脑后,回去又开始琢磨他们如今的境况,心中默念,老天爷啊,求你看在我又救了人命的份上,保佑我一家平安吧。
江敬雪一个人住在这里,总还是有需要出房门的时候,她都戴着幕笠,时不时的会和对面住着的女子相遇,有时随意交谈几句,有时只是互相点点头。
时间已经是四月二十几了,很快就要进五月,真是出门挺久了,也不知平安在家如何,是不是已经习惯了爹娘不在身边?
其他人呢,心里又该有多担心?
江敬雪一边担心胡尚轩,一边想念着家里人,日子一天天地过,也不知胡尚轩吃了多少苦。
又是几日,总算是有了消息,有几桩案件要初步审理,接下来看看是继续向上移交还是直接在大理寺断案。
江敬雪也是听客栈大堂里吃饭的客人说的,心里不由得急切起来,她答应过胡尚轩不出门,但是这种时候,她又怎么忍得住不去见他,她总要看看他还好不好,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上一眼。
回屋里换了身胡尚轩的衣裳,这些日子她没闲着,要了针线将这衣裳给改小了,就是为了这一天。
穿上倒是合身,又将头发拆开,直接束在头顶,加了发冠,再握着一把让店小二买回来的扇子,拿在手里装装样子。
对着镜子看了又看,仔细看还是看得出来是女子,但是走路大方一些,总还是能骗过人的,大不了用扇子挡挡脸。
做好准备便出门去了,谁知刚刚打开房门就遇上了对门儿的女子,她冲着江敬雪笑了笑,江敬雪也不知道她认出自己没有,平日里都是戴着幕笠出门的。
她只好当作不认识,迈开大步便下了楼。
那名女子在她身后笑了笑,跟自己的下人说话,江敬雪听不懂,要是能听懂,她就会知道那几句话的含义,“原来我的救命恩人竟是这样的美人儿,她人很美,心更美。”
下人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