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东岳身份不凡,对他来说,这么一个不富裕的小镇上开的一家酒楼,根本不用放在心上,就算是生意好的时候,一个月也挣不下多少银子。
可这家酒楼是他和他爹赌气的时候开的,一定得做给他看,其他的酒楼生意都可以不好,唯独这一家,必须得好。
他一两个月才会来这里一次,有的时候京城有事拖住,三四个月也不见得来一回,以前来的时候都没什么差池,生意一如既往,不说多挣钱,反正能稳居这镇上第一的位置。
而如今呢?一个月的流水活活少了一半,那还上哪儿挣钱去,这可是大事儿。
钱不要紧,他在意的是面子,要是这事儿传到他爹耳朵里,肯定得让他把这店关了,而且还会让他在家里抬不起头来。
这个月流水少了这么多,吴掌柜怎么可能不着急,早就在让人打探消息了,来悦来居吃饭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寻常老百姓连大门也不敢踏。
稍微一打听也就能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原来是镇上开了一家新的酒楼,菜色新颖,味道很好,好些人都在说呢。
开在很偏僻的地方,可是询着路都要去吃。
吴掌柜急坏了,让人去找了那店的位置,回来回了话,却说并不是一家酒楼,而是一个小饭馆儿。
怪不得呢,一直没收到消息,镇子就这么大,要是开了家酒楼,他早该知道了,可一个小饭馆,怎么把悦来居的生意给抢走的?
他正琢磨着改改悦来居的菜色,单东岳就来巡视了,一查账本儿可不得了,让他要弄清楚,吴掌柜只能是带上个厨子一块儿去食香坊吃了顿饭。
回来的路上他就在琢磨要怎么跟东家说,摸着良心说,那食香坊的饭菜的确是很好吃,自家酒楼根本就比不上,差得远了,厨子也是这么说的,怪不得那些人去了还想去,一个小饭馆儿,生意竟然火爆成那样。
可他要是说实话,东家估计能把滚烫的茶水直接泼他脸上来,这个店估计他也管不了了,东家直接就要换人来。
他认出来了食香坊做饭的人是江敬雪,所以也就想好了说辞,“东家,她自己开店,肯定用的就是自家的菜,当初不卖给咱们,原来是想自己卖,她家的菜是真的好,咱们还是得想办法买到才行,不能到菜市场买那么些,一定得只有咱们才有,那样才能卖得出好价钱来。”
单东岳闻言,微微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然后看向了他,“真的没认错?又是那小丫头?”
吴掌柜赶紧点头,“肯定不会认错的,东家,咱们再上门去跟她谈谈吧,她开饭馆儿不也是为了挣钱吗?给她送钱去,她还不乐意啊?那姑娘就是没想明白。”
单东岳问他,“我们悦来居在岭南镇的地位怎么样?”
吴掌柜立马说道,“那当然是这一份儿。”他翘起了大拇指,“悦来居称第二,没人敢称第一。”
单东岳冷笑了一声,“如今不就有一个来称第一的了?悦来居开了多少年了,一个小饭馆儿,只花一个月的时间就能抢走那么多的客人,你还敢小看她?你给她送钱去,真以为她能看得上?钱嘛,她自己也能挣来,为何要屈居于人,那姑娘机灵着呢,哪有那么容易说动。”
吴掌柜可着急了,躬身问道,“东家可有什么好主意,看样子这姑娘真是不好对付啊,长久下去,只怕还有更多的客人要跑到那儿去吃饭。”
单东岳想了想,将茶杯里的茶一饮而尽,“等我去会会她再说,虽说她不好对付,可我也得去问问啊,万一这回我给的价钱她就肯了呢?要是不肯,我还有别的办法,既然这家店要抢走悦来居的生意,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是,让它消失掉。”
吴掌柜听着这话,稍微松了口气,只要东家愿意对付那江姑娘,他就能轻松些,要不然这压力全落到他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