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是与大司徒议事时候提了一嘴,其中缘由奴婢确实不知。”
“但能肯定的是,靖远伯王骥征讨麓川已经被提上日程,就看何时昭告天下并且领军出征。”
听到这句话后,本来还情绪激动的朱祁镇,如同泄了气的皮球一般再度瘫倒在卧榻上。
母后的犹豫,武清候石亨的待价而沽,再加上靖远伯王骥的疏远。那种当初在土木堡四面楚歌的危机感,再度席卷明英宗朱祁镇全身,他不知道该如何进行破局。
总不可能靠着一个掌印太监,就能完成政变复辟吧?
“上皇……上皇?”
望着朱祁玉这双眼无神的模样,阮浪赶紧慌张的呼喊起来,万一要是太上皇出现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个太监可担不起责任。
听着阮浪急切的呼喊,朱祁镇这才缓过神来,他此刻勐然从卧榻上面起身,一改之前消沉低迷的状态,眼神中充斥着一种决然跟坚定说道:“不行,再这样下去朕的心腹势力,会被郕王一点一点瓦解,必须得早日动手!”
说罢,朱祁镇就在南宫中四处打量起来,目光最终落到刀架的一把金刀上面。
没有丝毫犹豫,朱祁镇便走过去拿起这般金刀,转身对着阮浪说道:“这把金刀是朕的御用之物,你拿出去交给武清候石亨,就说来日如果完成复辟重登大宝之位,他将位列大明国公,封号为忠国公!”
到了这一步,明英宗朱祁镇能做的事情,就如同他的弟弟朱祁玉一样收买人心,无非就是看谁出的价码更高。
石亨短短一年时间,就从关在监狱中的罪臣,一路提拔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正一品都督,然后封爵武清伯,再晋升为武清候。
现在就连国公之位都拿了出来,如果真的能实现,官场升迁速度将无出其右,某种意义上同样开创了一段大明历史。
“上皇,真的要这么做吗?”
阮浪颤颤微微的从朱祁镇手中,接过这一把御用金刀,他明白无论心中怎么想,当今圣上都找不到借口去向自己皇兄下手。
可一旦付之于行动,那么就没有回头路可言,二帝必有一死!
“难道要朕囚禁在这牢笼中一辈子吗!”
朱祁镇此刻满脸狰狞,困于南宫之中,又与当初北狩在瓦剌营地中有多大的区别,无非是另外一种阶下之囚。
看到太上皇这副模样,阮浪内心里面充满了恐怖,身居宫中数十年的经历告诉他,确实朱祁镇再不做出反抗,可能最终就连亡命一博的机会都没用。
皇帝仁慈一点,还能在这南宫之中终老,皇帝要想不留后患,可能靖远伯王骥离京之后,就是太上皇生命的倒计时!
阮浪是个念旧的人,同样还是一个忠诚的太监,意识到这一切之后他咬了咬牙,重重朝着朱祁镇点头道:“奴婢哪怕豁出去这条性命,都必然完成上皇所托,把金刀交付到武清候手中!”
看着眼前一脸决然的阮浪,明英宗朱祁镇内心中瞬间唏嘘不已,曾经寄予过厚望的朝臣纷纷选择了背叛,相反一群受到天下唾骂跟鄙视的太监,却在自己身边坚守到了最后。
以前是王振,如今是阮浪。
不过现在不是用来感慨的时候,武清候石亨的摇摆让朱祁镇明白对方并非可靠之人,不能把希望完全寄托在他的身上,想要完成政变还得靠心腹。
“阮浪,金刀交给石亨之后,你再去拜访定远侯柳浦跟右都督张軏一趟,让他们准备好起事的时机。”
“另外朕会让皇后再去求一遍母后,不管宫外情况如何,必须得保证紫禁城处于我们的控制之下,必要时候先下手为强!”
明英宗朱祁镇先下手为强的意思,并不是指发动政变,而是提前干掉景泰帝朱祁玉。
二帝相争相比较权臣夺位最大的区别,就在于无论谁成为最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