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东?”
一般人质问,沉忆辰可能不会解释太多,王骥的战功跟资历摆在那里,他只能态度恭敬的回道:“回靖远伯,下官儿时同窗乃辽东驰援军将领,赶往土木堡战场之前,他们已经在辽东广宁城附近,与鞑靼部跟女真三部联军进行过一场血战。”
“现如今辽东地区女真三部已经彻底归顺,朝鲜事实上选择了臣服,兀良哈三卫被吞并达成了蒙古统一。”
“看似辽东军围剿鞑虏,实则他们已经陷入到包围之中。我军现在缺少车马,追不上也先率领的蒙古本部速度,只有走海路横穿渤海船抵达辽东,才能化解辽东都司之危!”
靖远伯王骥这两年在麓川征战,加之这次是紧急勤王京师,对于辽东局势说实话并不是太了解。他听完沉忆辰的解释后,脸上流露出将信将疑的神情,然后把目光望向了于谦。
可还没有等到于谦表态,站在一旁的前军都督府右都督,故去的英国公张辅之弟张軏,带着满脸不悦说道:“就算鞑虏有攻打辽东的想法,可如今京营兵马全部重编为十营团,如何能抽调出来沉侍郎的福建水师旧部?”
明英宗朱祁镇,托杨善联络的朝中掌军重臣名单中,右都督张軏就名列其中。
张軏性格火爆耿直,最为痛恨乱臣贼子。沉忆辰早在土木堡之变前,无召领军赴京就展现出谋逆之心,后更是背主求荣投靠当今圣上,获得从龙之功官职兵部侍郎。
大司马于谦整编京师大军为十营团,除了集中精锐更好驻守京师九门外,还有一重目的就是为了打散沉忆辰掌控十万驰援兵马。
现在战事还未结束,沉忆辰就想要召集福建旧部,很难说没有什么其他异心!
“张都督,不是抽调下官福建旧部,而是出动宝船舰队非精锐水手不可为,只有福建水师才能开动大明宝船!”
沉忆辰无奈解释了一句,水师从古至今都是高技术兵种,特别在风帆时代更是有着百年海军的说法。整支下番舰队这个时代除了福建水师,无人可以掌控此等超级巨舰!
“就算如此,难道吾等各部兵马,要在这战前紧急时刻再次打散,就为了给沉侍郎抽调福建水师吗?”
张軏依旧持反对意见,哪有大战来临之际,从各部抽调兵马的说法。
轻则会导致人员混乱,重则甚至有可能让整部兵马组织崩塌。要知道这次福建驰援军有五万人之多,几乎全部编入了十营团的精锐之中,占据了追击明军主力的半壁江山。
这要是全部抽调出去,那其他各部的仗还怎么打,看着沉忆辰一个人表演?
“不抽调福建水师走海路驰援辽东,难道尔等两条腿还能追上鞑虏的四条腿?”
面对张軏有些不讲道理的反对,沉以诚此刻也是有些脾气上来了。相比较明军的极度缺乏车马,也显率领的蒙军本部,几乎可以做到一人两马轮换。
一匹战马用来作战,另外一匹驽马托着装备物资。
只要蒙古将领孛罗率领的两万精骑不自己送死,现在京师各部大军,就不可能追击上也先的瓦刺主力部队。
到时候就算是赶到辽东战场,恐怕黄花菜都已经凉了,沉忆辰对于经历过一次战败的辽东总兵曹义,没有丝毫信任可言。
“乳臭未干的黄口小儿,你才打过几场仗,就敢在这里大放厥词。要不是看在成国公的面子上,老夫定得好好管教你一番!”
认真说起来,张軏其实算得上是成国公朱勇的老部下。不过毕竟同为公侯世家,勋戚子弟。自然不可能是普通的上下级关系,张軏完全能称得上是沉忆辰的叔父辈,以往朱仪、朱佶两见到他,大多行子侄礼。
“冠军侯十八岁封狼居胥,饮马瀚海,难道打仗胜利与否是看年龄大小的吗?”
无关紧要的事情上面,沉忆辰可以选择暂时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