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太上皇囚禁于南宫,钱皇后也始终不离不弃陪伴左右,安慰开导着朱祁镇,并且还拖着病体缝制针线活来赚取一些补贴。
只可惜当钱皇后哭瞎了眼,跪瘸了腿后。朱祁镇虽然并未抛弃自己的“糟糠之妻”,但也绝对谈不上什么恩爱、忠贞,仅仅把她当做后宫中一个可有可无的女子罢了。
“本宫一介女流之辈无足轻重,太上皇乃万金之体,经受不住塞外的寒苦。”
“少司马只要能拯救太上皇于水火,本宫愿意付出一切代价,哪怕这条性命去换也无妨!”
钱皇后情绪越说越激动,甚至突破了男女之防,死死抓住沉忆辰的手臂,只期望对方能把自己丈夫带回来。
望着钱皇后那双婆娑的泪眼,看着还不懂母后为何悲痛的朱见深,沉忆辰心中情绪可谓是复杂无比。
最终只能把头偏过去一边,毫无感情的回道:“臣会尽力与鞑虏和议,至于太上皇能否迎回京师,非臣所能定夺之事!”
面对沉忆辰不敢直视自己的动作,钱皇后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她缓缓松开紧握手臂的双手,喃喃回道:“那本宫在此先行谢过少司马。”
“皇后母需客气,此乃为臣本分。”
“如无其他事情,臣就先行告退。”
说罢,沉忆辰再次向钱皇后行了一礼,然后转身退出了偏殿。
望着沉忆辰离去的背影,钱皇后的眼泪止不住的再次流淌下来。她其实心中已经设想过这样的结果,可始终不愿意放弃那虚无缥缈的希望。
后宫女子,很多时候并没有改变的能力。
走出宫门,望着远处御街两旁熙熙攘攘的人群,沉忆辰重重的吐出一口气。
这个尊崇无比的紫禁城,很多时候充斥着一种无法形容的压抑。沉忆辰在内心里面很怜悯钱皇后,知道她对朱祁镇用情至深,甚至把丈夫看得比自己性命还重要。
可那又如何?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政治本身就是残酷无情的,沉忆辰不可能为一个女人迎回朱祁镇,更何况这件事情本就如同他回答的那样,结果非自己所能定夺。
正统十三年九月十三日。
瓦刺大军突破紫荆关后,经过短暂的休整后,便途经卢沟桥来到了皇城脚下。
作为大明的都城,京师城墙的规模跟防御能力,毫无疑问是顶级的。城墙高度为十四米,基宽更是达到了惊人的二十四米,再搭配护城河、瓮城、塔楼、角楼等等,完全是一座武装到牙齿的砖石巨兽!
等待蒙古大军到来的这几天时间里面,于谦还对京师卫戍力量完整了最后的整编。由之前的京师三大营,拣选出马步精锐十万,分为十营集中训练,称之为“十团营”。
那些未入选的原三大营军士,仍归本营,称为“老家”或“老营”。
同时于谦还任命了九名主将,各统率一营兵马,分别驻守京师九门!
并且分配前还直言道:“九门乃京师门户,现分派诸将守卫,如有丢失者,立斩!”
“京师总兵官武清伯石亨,德胜门。”
“都督陶瑾,安定门。”
“都督刘聚,东直门。”
“副总兵顾兴祖,阜城门。”
“都指挥李瑞,正阳门。”
“都督刘得新,崇文门。”
“都指挥汤节,宣武门。”
“武进伯子朱瑛,朝阳门。”
“兵部侍郎沉忆辰,西直门!”
名义上诸将皆受石亨节制,不过沉忆辰防卫的西直门跟石亨驻守的德胜门,是迎战蒙古大军的主力战场。
所以相比较寻常驻防九门的一万兵马,沉忆辰跟石亨一样,实际上掌控着两万兵马。
一望无际的蒙古大军陈列于京师城外,太师也先望着远处那高耸的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