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会突然提起先生身体近况如何?
“先生身体抱恙吗?”
“对啊,向北兄你不知道?”
面对沉忆辰的反问,徐东海十分意外,他们仅仅是林震的讲学弟子,而沉忆辰却是行过拜师礼的正式门生。
连老师身体情况如何都不知道,这不应该吧?
“不知,先生从未与我说过,你快细说到底发生了什么?”
沉忆辰立马紧张起来。
可能对于业师林震师生情谊,达不到塾师李庭修的层次,可若是当年没有他的传道授业,沉忆辰不可能有今天的高度跟成就。
古人云一日为师,终身为父,这等感情是不会随着时间跟距离消散的。
“先生的身体一直都不太好,当年京师为官的时候,便时常流鼻血,这才告病致仕。”
“去年秋福建大寒,先生可能是受到了寒气入体,躺在病床上修养了个把月,精气神大不如前。”
“最近福建局势不太平,我写给先生的书信也久久没有得到回复,实在有些放心不下。”
“难道这些,向北兄你不知道吗?”
听着徐东海的反问,沉忆辰愣住了,林震从未在书信中跟自己提过身体抱恙,反而还强调母庸担心。
不过有一点沉忆辰跟徐东海类似,那便是从去年秋后,就没有收到过林震的回信。
特别是这次离京之前,沉忆辰还特地写了封信给林震,希望老师能利用自己在福建的身亡,招安各路叛军避免杀戮,结果依然没有收到林震的回复。
沉忆辰还想着会不会是出闽路线被起义军封锁,驿站信笺等等传递不出。现在看来,恐怕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老师莫非还卧在病榻之上?
“不知,先生从未与我诉说过。”
“先生终究还是疼爱你这个正式弟子些。”
徐东海感慨了一句,很明显林震不告诉沉忆辰,是不想让他在京师过于担心。
“看来我得尽快赶往福建了。”
沉忆辰默念了一句,对于疼爱这些他并不在意,更多是担忧老师林震的身体。
就在两人聊天的时候,苏堤的另外一边,不知何时起已经停了一艘硕大的楼船,并且隐约能看到人头攒动。
“向北兄,西湖雅集快要开始了,我们过去吧。”
徐东海不经意间看到了远处的场景,于是站起身来朝着沉忆辰提醒了一句。
要知道西湖雅集可不是一般的文人士子诗会,有着各地学派宗师大儒参与,门下弟子桃李满天下,迟到的话连他这个杭州地方官身份都不好使。
“好,那便过去吧。”
沉忆辰点了点头,一同起身前往远处的楼船。
来到近处,沉忆辰才发现,西湖雅集的规模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宏大。
楼船并不是一艘,而是像当初应天府冬至诗会画舫那样,用铁链给串联起来,形成了数船连舫的画面。
并且湖面不像是河面,常年风平浪静不用考虑航行,楼船可以建造的特别恢宏,简直不输后世的小型游轮。
另外还没上去,沉忆辰就能听到从楼船传来的莺莺燕燕之声,看来士子风流这一点,在大明任何地方都是通行的。
更何况苏杭自古有着粉艳之地,靡丽之乡的传统。
徐东海好歹当年有着“神童”称号,加之背后有个应天府兵部尚书堂叔的靠山,便径直带领着沉忆辰,朝着大儒宗师们所在的主楼船走去。
这里面也可以称之为西湖雅集的“主会场”。
“东海兄,许久未见,没想到你也来参加雅集。”
刚一上船,就有一个年轻士子过来朝徐东海打招呼,语气中有些意外。
正常情况下,入仕官员是不会参与这种辩经论道的。一方面是身份有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