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公公,财政收入多少说穿了,就在于开源节流四字上。以往大明朝廷花钱思路,大多是放在了节流上,很少从开源去解决问题。”
“在下治水确实相比较以往花费巨大,可山东地界今年关税、商税,完全能支持治水开销,甚至是绰绰有余。等回到张秋镇驻地,成公公一看账本便知。”
沉忆辰之前确实很缺钱,甚至是不惜各种敲竹杠,打空头支票。
可是随着张秋镇重建起来,山东境内各路关卡被打通,吏政被运军掌控后整顿了一遍,各种税收收入比之前翻了五倍不止!
这里面除了商业发展带来的税收增多外,更多是整顿吏政后,贪污腐败被严厉打击,钱能从地方收上来了。
另外就是明朝开国以来,士农工商的排序确实严重打压了商人地位,同样也少收了许多商税,重担全压在了农民身上。
沉忆辰按照后世的标准,对商业成品直接征收百分之十的“增值税”。别看税率比明朝以往提高了许多,可是免除了关卡吃拿卡要,以及大幅度提高商业通行效率后,商人们反倒比以前赚的更多。
历史已经证明,疯狂从农民身上压榨农业税,只会导致王朝末路。相反大力发展工商业,促进商品资金流通,收到的税额远胜之前十倍百倍。
当然,收到钱后沉忆辰也不是个人独享,他给接管的钞关盐场官员们,同样开出了双饷实发的俸禄,就当作是“养廉银”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沉忆辰在山东境内看似“胡作非为”,后续弹劾奏章反倒是比之前少了许多。就在于各方都拿到了好处,有钱大家一起赚,自然就没那么多的不满。
听完沉忆辰的解释,成敬有些似懂非懂,不过对方敢于拿账本给自己看,证明有着十足的底气。
是非虚实,到时候一看便知。
沿着河堤走了许久,瓢泼大雨逐渐停了下来,远方天空中出现了一抹明亮色,久违的阳光即将要出来。
“成公公真乃福星,阳谷县接连数日大雨,今日却罕见要放晴了。”
沉忆辰适时恭维了一句,出镇山东日久,朝廷中枢练就的拍马屁功夫,还是没有太过生疏……
可是听完沉忆辰话语后,成敬脸上却出现了一抹深意笑容说道:“沉佥宪,鄙人可是领着成为你灾星任务前来的。”
“成公公说笑了,怎会成为灾星。”
沉忆辰还以为成敬在打趣,早在两年之前双方印像就良好,今日也称得上是交谈甚欢,还能有什么解不开的结?
“王公公可是着重嘱咐鄙人,河工勘验结果要评为下等。”
王公公这三字出来,沉忆辰就知道成敬没有说笑。
沉忆辰开始还好奇,以王振睚眦必报的性格,河工勘验这种大事怎么不派自己人过来刁难。
现在看来,出使太监虽然不是王振的人,但要做的事还是那个事,总之不会让自己轻松通过河工勘验。
“那成公公打算如何做?”
既然成敬公开说出来,就意味着他大概率不会按照王振的吩咐行事。
沉忆辰猜测,对方是在待价而沽,等待自己报出价码。
“如实勘验。”
说罢,成敬望着沉忆辰深意的笑了笑,彷佛看穿了对方的心思,然后转身离去。
成敬一生可谓充满了传奇色彩,他与王振最大的不同,就是在经历过起起伏伏后,并没有被野心所吞噬,更没想着要建功立业,青史留名。
身为郕王一脉的人,只要明英宗朱祁镇还在任上,他内官品级已达上限。司礼监掌印、秉笔太监这种职位,是不可能轮到成敬上位。
既然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