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他不会认错。
宋羡的生母最后那几年不停地画那妇人画像,几乎到了疯癫的地步。
他本就怨愤冯氏,他忍无可忍之下,不但亲手打了她,还将她画的那些画像付之一炬。
她瘫在地上,看着那画在火中化为灰烬,看他时的目光轻蔑中带着讥诮。
“你错了。”
宋启正还记得她说的话,清清楚楚地印刻在他心里。
“你这个蠢货,犯了大错,早晚有一日你会知晓。”
说过这话后,她就视他于无物,目光不再在他身上停留,直到死那一日,她仍旧倔强地不肯低头。
“我义兄无罪,冯绛无罪,你说的没错,他的确强于你千百倍。”
往日她那些愤恨的话,如今似一根烙红的铁针,径直扎进宋启正心里。
她已经死了那么年,一个他从来不信,也不敢去想的真相突然摆在了他眼前。
宋启正几乎控制不住自己颤抖的手,脑海中千般思量一瞬间闪过,宋启正快步走向那妇人,在众人都没反应过来之前,他掐住那妇人的下颌,紧紧绑缚住她的手脚,不给她任何自戕的机会。
“我要亲自审问她,”宋启正吩咐家将道,“在我没问完之前,她不能死。”
家将应声,将那妇人绑在刑架上。
呜呜咽咽的惨呼声传来,宋启正再走过去的时候,妇人身上的血将衣裙浸透了,她的表情中带着惊慌。
宋启正额头青筋浮动,咬着牙道:“说,你是谁?”
妇人还没说话,不远处传来一串“咯咯”的笑声。
那是一直不肯开口的何宽。
何宽笑着,仿佛想到了什么让他格外开心的事。
当宋启正的目光看过去时,何宽张开嘴道:“你终于发现了大夫人的事,现在你总算知晓自己有多无能了吧?”
“怪不得你会觉得大夫人喜欢自己的义兄,因为你自卑,从心底里觉得自己配不上大夫人。”
何宽说完这些话急促地喘息了一阵,然后瞪起猩红的眼睛:“就你这般模样,凭什么让我们为你效命?整日看着你被人玩弄在掌心,若是还对你忠心耿耿,那我才是个傻子,你说对不对?”
何宽接着笑个不停:“你坐在床边看你长子的模样,几次都恨不得将他掐死,哈哈哈,我想起来就觉得你……可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