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老太太目眩神迷之际,田卉珍又将另一只箱子打开。
一贯贯铜钱密密麻麻地放在那里。
陈老太太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腰,这么多银钱绑在腰上不知是什么感觉?如果就这样大摇大摆地走在路上。
会不会被人羡慕死陈老太太不知道,不过她清楚,她真的那样做了,转眼就会变成一个无比“贵重”的人。
田卉珍道:“我父亲特意交待过,多换些铜钱,这样方便你们用处。”
除了铜钱之外,那就是一两一个的碎银子。
望着这几只大箱子,屋子内外的陈家村人,一时十分安静,眼睛中是欣喜过后略带茫然无措的神情。
苦了太久,突然看到甜,简直不敢相信。
失望太多,希望悄无声息地到了身边,模糊了不少人的视线。
还是不懂事的孩子们先打破了静寂,嘻嘻哈哈地在旁边玩闹着。
谢良辰笑着看田卉珍:“我们进屋去说话。”
田家掌柜和陈咏胜留下清点银钱、整理账目。
谢良辰问田卉珍:“这一趟下来,路上可顺利?”
田卉珍颔首:“有几个伙计生了病,休养几天也就好了,我父亲在路上又置办了车马,这次再离开镇州,就能多带些药材。”
田家商队重新有了抬头之势,陈家村的药材也有了销路,对于田家和陈家村都是天大的好事。
田卉珍发现了屋子里挂着的猎弓,不由地看向谢良辰:“良辰,这弓是你的?”
谢良辰点头:“才开始学。”
田卉珍只觉得与谢良辰愈发的亲近:“父亲也教了我,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去射箭。”
谢良辰早就看出田卉珍性情率真。
田卉珍道:“我们还可以去骑马。”
田卉珍和谢良辰说着话,外面的陈咏胜、陈咏义开始拢账,陈子庚站在一旁看着,手里一直在摆弄算筹。
田家的掌柜偶尔抬起头看一眼陈子庚,他惊讶地发现那孩子不是在胡乱玩,而是认认真真地再筹算。
田家掌柜不禁汗颜,这陈家村不简单,一个小娃娃都这般厉害,果然还是老爷的眼光好。
虽然早就知道药材卖了会有进不少银钱,但看着那一只只大箱笼,清点着那一贯贯铜钱,陈咏胜仍旧难掩激动。
辰丫头说冬天来之前要修葺村子里的房屋,现在看来能够实现了。
这个冬天可能还会冷,但不再让人惧怕。
陈咏胜的心热热的。
陈老太太坐在角落里看着箱笼,不知是不是最近银钱看得多了,她内心也渐渐恢复平静,除了刚开始惊喜得有些失措之外,现在她已经能泰然处之。
“祖母,”陈子庚走过来忍不住开口,“您别再看了,再盯着二叔他们都不好意思从箱笼里拿银钱了。”
祖母一双眼睛如利刃,不管是谁从箱笼里拿银钱出来,都会先被戳上两个洞。
“我没有,”陈老太太道,“我就是随便看看。”嗯,看着都觉得舒心。
陈子庚再次道:“祖母,你眼睛不累吗?”这样一眨不眨的盯着,眼睛不觉得酸?
陈老太太道:“不累。”今日她要看个够本。
清点了银钱,理清账目,接下来就是将又陆续囤积的药材搬上田家的骡车。
这次田家商队再动身时,这次未加任何遮掩,大家都知道田家骡车上拉着的是药材,田家押送货物的管事,此时的心情也与之前大不一样了,多了几分欢喜和谨慎,少了几分忐忑和不安。
田卉珍向谢良辰告辞:“你这边有什么事就去家中寻我。”
谢良辰点头:“没事的时候就来陈家村,我们一起说话。”
田家人走了,陈咏胜吩咐下去,各家各户来一个人商议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