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脸无所谓,他想到在宿州时,自己媳妇儿可是连尸体、妖怪都不怕的,让她一个人呆着他反而有些不放心——长这么漂亮,被哪个不长眼的盯上了可怎么办?
于是他点了点头,道“也好。吃完饭去看看。”
饭后,两人一路找到那处寨子,没想到客栈那人说的话还真没夸张。
寨子外的树被烧倒了,恰好倒在寨外绕了一圈的水渠里,树干坎在那。又正巧烧起来后下了一场大雨,这才让周遭幸免于难。无巧不成书,也不怪那人说的如此玄乎,章栖宁看了也不由叹一句“果真是极巧。”
展隋玉在焦木上擦了一把,指尖捻了捻,凑在鼻前焦味中有一股怪味。“进去看看吧。”
二人进到里面去,寨子被烧了个彻底,几乎看不出原来是个什么样。再往里面走,横着几具烧焦了的尸体,看不清面貌,和人形的焦炭似的。
章栖宁奇怪道“着火了这些人离门不远也不往外去,头倒下的方向对着外边,看着又不像是要义气不要命的。倒更像是想跑却没跑出去,被什么给拦下了。”她不由看向展隋玉,“原先说不像季公子的手笔,现在看…倒让人怀疑此事是否真和季公子有关了。”
寨内物什烧了个干净,房梁倒了,房子也都塌了乱成一堆废墟。再往里走,除了焦尸更多、男女莫辨,尸体中多了几具孩童尸体外,和外面也没什么不同。
“季然这个人,不说十分,八九分我是敢说的。就算有天大的仇,冤有头债有主,他也绝不会牵连无辜,更遑论老弱妇孺。一把火虽干净,火中人受的煎熬却不少。季然从不折磨人。只要他没疯,说这是他做的——我不信。”
展隋玉两手负在身后,拳头不由握紧了。
如今外面都在传季然,若不是空穴来风…
章栖宁敛了敛眸,她与季然不过见过两面,但这两面的印象却还是有的。君子温润亦养浩然正气,仗剑天涯不失侠骨柔情。说这事是他做的,不仅展隋玉不信,她也是不大信的,因为——不合理。
“再看看吧,若没什么也只能…从长再议。”
展隋玉“等找到那小子,我非狠狠敲他一笔!”好好的带栖宁回来见爹娘,中途反被他的事给耽误了。季然这小子,最好什么事都没有地给我出来,好好说清楚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季然…章栖宁轻叹了声。展隋玉忘了,她还没把他身边的陶雪戚给忘了。
那丫头在宿州可是敢把她往江里推,连后路都想好了。手段狠,胆子大,没看上去那般柔柔弱弱,精得很,也刁得很。再看如今寨子被烧这件事,她怎么觉得这么耳熟呢?
章栖宁抬眸,扫到一处有拖拉的痕迹,不禁心下起疑。看了那痕迹,循着往后面瞧了瞧,尸体少了许多,再往里倒是没有了。她心里道了声果然。
她看到的,展隋玉自然也发现了,一路看过去心里也有了数,道“我们在这等?”
章栖宁点了下头。
尸体从里到这儿就没了,还有往外拖的痕迹,想是有人拖到外面去了。烧得跟焦炭似的人拖到外面去有什么用?不妨大胆猜一下,是有人拖到外去埋了,至于那人是谁…等等就知道了。
过了会儿,从外走进来一个跨剑的年轻人,束发有些杂乱,白衣也灰了,黑黑红红一片污得很,惯执剑迎风起舞的手更是不堪入目,哪看得出往日半分温润儒雅,风光霁月的影子。活像个入了丐帮的新人,还是专被盯着欺负的那种。
“季然。”
那人一直坑着头,失魂落魄的,展隋玉一出口他脚下方才顿了顿。抬眸看了一眼,竟是想都不想,转头就跑。
可他怎么跑得过展隋玉,江湖上论武功展隋玉可以靠边站,论轻功别人都得靠边站。
他足尖一点攀上季然,按上肩膀施力翻过去摁住他,皱眉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