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些。不过那伤口溢出的血发黑紫色,显然刀上是淬了毒。
“真阴险啊……”
那人听她小声念叨了句,只见她动手搓了搓手,小心翼翼地拆开伤口周围的绷带,指尖尚温,进一步查探伤口的情况。
搓热了手给病人诊病,倒是个体贴细致的大夫。这么想着,那人心中一热。她刚刚还挺害怕吧?这种情况下还能好好把他当个病人来看。小丫头,心眼儿倒是不错。
指尖沾了血伸到鼻尖嗅了嗅,她道“中了毒,但可以救。”
她这么说,那些男人松了一口气,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一下子放松了许多。受伤的男人却没什么大反应,勾唇朝沈知舟道“有劳姑娘了。”
沈知舟摆手,摇头道“不敢不敢,我身为大夫该做的,公子客气了。”
说完她从腰间摸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小丸来。“先吃这个缓一缓药性,刚好采了几味药可以解你的毒,我配好了给你敷上。休息几天就没事了。”
沈知舟想,他会不会觉得这药丸有问题,要不她先吃一颗给他看看?她刚要这么做,对方就看破她意图似的,先一步把药拿了过来,递到唇边吞了下去。
“我,我去配药。”他靠过来时,沈知舟愣了愣,手心还残留着他指尖微凉的触感,血气中夹杂着草木的清新和山间雨水的味道。
“嗯。”看她同手同脚跑出重围蹲在地上挑拣草药,他心底不禁愉悦地笑了声。
一个人在配药,另一个人便默默注视着她的背影,其余人也安定了下来,围在霹雳的火光中小声说起了别的话,外面的雨还在下。
霍白站在那,看看不谙世事的沈知舟,再看看受伤的男人,看着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气质上却偏差较大的脸,心里忽然有了计较。
他们初见时,原来是这个样子。
他不禁问自己,“三百年前,我是这个样子?”可无论他怎么回忆,脑中却始终想不起来。
*
给他上完药,对方很有礼貌地说出自己的名字,向沈知舟表达了感谢。
霍白是个好相处的,至少现在看来是这样,沈知舟说没有好感是假的,说一心毫无防备也是假的。
她朝对方文文静静地点头笑了笑,说“出门在外谁没一个难事?应该的。”
霍白笑而不语,脸色比刚刚好看了不少。沈知舟好好把草药都收拾回去,抱着药筐缩在一边,自觉地保持安静不打扰任何人。
刀疤男人见她淋了雨,霍白又默默看着她不说话,摸着下巴的胡子渣想了想,道“丫头,过来烤烤火。”
沈知舟在发呆,突然有人跟她说话一时没反应过来。“啊?不用不用,你们”
“让你过来就过来!”他操着一把粗嗓子,大着嗓门儿吼了句。其实他平常说话就这样,沈知舟不知道所以理所当然地被吓着了。
抱着药筐一点点挪过去。
“快点!低头磨磨唧唧的,你脚下有金子不成?”
“来了来了!”
沈知舟小跑过去找了个空位坐下,把药筐放在身后。火堆周围自然是暖和的,沈知舟抬手张开五指贪恋着温暖,心里舒服地慨叹了声。
看她这软绵绵的傻样,霍白不禁嘴角翘了翘,最终闭目养神起来。其他人在聊天,注意到霍白睡了,声音渐渐减小,慢慢地也就不说话了。
大家都好关心他啊,沈知舟心里想。
雨一直没停,沈知舟只能留下来凑合一晚上,雨势到后半夜才减小,到了第二天早晨才停。
她留下霍白用得上的草药给那刀疤男人,嘱咐道“这药还得用两三天,用药期间禁荤禁酒,等余毒清干净了,剩下的等伤口慢慢恢复就成。昨天多谢各位照顾,我先走了。”说完背起药筐,看了一眼还没醒的霍白,朝他们点头表示完谢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