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最后的银两。
好在祖宅不能变卖,也让他最后能死在屋子里,不至于挺尸街头荒野。但让臧叔平恨的是臧伯成还真动过这个念头,是他跑去叔伯面前告状,这才让长辈们把这事给压了下来。
最终臧伯成监工被人夸,借钱被人骂,风里来雨里去染上了病。他躺在床上让臧叔平去请大夫,臧叔平看床上那个奄奄一息的大哥,心中闪过一丝解恨的愉悦。
他实话实说道“没有钱,大夫不愿意来。”
臧伯成饿了,他端来一碗粥,碗里几乎都是清水,根本没有几粒米。“抱歉啊大哥,你之前天天和工人们同吃同住,还不知道吧,家里早就没有粮食了。”
臧伯成撑着最后一口气看向臧叔平,男子脸色蜡黄,两颊瘦的往里凹,自己这个快死的人说不定看起来还更好些。这个时候,臧伯成仿佛才意识到什么。
臧叔平一直看着他,直到他落泪咽气,直到他说完那句“对不起”
他端着碗冷笑了声,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他就不会因为出生在富贵人家却交不上束脩被人耻笑,就不会因为有个慷慨善良的大哥,背地里被人指指点点,评头论足。都是臧家的儿子,凭什么就因为你会花家里的钱就被人捧上天,而我只能待在家里喝西北风,还不时要担心哪天醒来连睡的地方都没有了。
拿着我的一份口粮去接济旁人,你站在光里,我倒成了小家子气。
“臧伯成,你就是有病!”臧叔平转身离开房间,留着亲哥的尸体在床上,眼中一片漠然。
我和你才是一家人,你同情外人,连我这个亲弟弟的死活都不在意了。既然这样,那我也不用有个哥哥了。
哥,你死了活该。比起在你手上败光,臧家还不如交给我。
“所以,臧家在传到臧叔平手里的时候家底其实都已经空了,可现在的臧家就算退回二十多年前也没有穷到你说的那样。我只听说臧叔平风流成性,莫非他还是个经商奇才?”章栖宁也靠在红桥上。
龙辛泽摇头,“非也非也。臧叔平有些头脑,但要给臧家打下一份丰厚的家底还远远不够。农家种田吃饭看天,商人做生意看运——财运。”
“太岁招财”章栖宁想道“臧叔平不见得找来只太岁吧?”
“他倒是想。可没有的后果却是他开始自己做一个,至于材料嘛——你这么聪明,应该想到了吧?”龙辛泽欣赏着章栖宁眼中闪过的惊色,不由笑出声来。
万事万物,有因必有果。该问臧家二十五年前做了什么
她的第一问和第三问是因的话,那不就是说——臧家用拐走的孩子做了太岁?
“人要怎么做太岁?”她猛地抬头看向龙辛泽,还是不敢相信臧叔平能这么丧心病狂。
龙辛泽“人活着的时候是人,死了之后谁又能知道呢?过轮回,进六道,世间万物唯灵魂不变。用一种灵魂重塑另一种形象,也不知道他是从哪学到的这邪术。虽然只是半成品,不过也够他受用的了。”
用灵魂来重塑另一种形象,也就是说他把那些孩子都——
半成品不是太岁,那就是邪祟。臧府地下埋着的都是孩子的尸体。
“展隋玉要管这事儿?找死去的吧。”章栖宁撑头心道。“你又管了什么事?”
龙辛泽望着一个方向眯了眯眼,道“我是可以慢慢告诉你我管了什么事,不过臧家现在好像很热闹,你看。”
臧家?章栖宁顺着他的方向看过去,发现臧府上方蒸腾起好大一片黑紫色的妖气。
“怎么回事?难道地下的那些发生暴动了?!”
龙辛泽微微惊讶了下,普通人竟看得见妖气,业障不浅啊。
章栖宁扭头折回去。
“章姑娘。”龙辛泽喊住她,道“对臧叔平,除了不符合天理伦常外,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