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很清楚,毕竟那时我还没出生。听说陶家在灭族前十五年左右的运气都好到让人嫉妒。白花花、黄澄澄的银钱流水一般地涌进陶府账房,这或许也是祸因之一。”
“你家对这事是什么态度?”展隋玉不禁好奇。
“章家?我们和陶家没什么交情,生意打都是铺子里的人去谈,没有直接接触过。至于他倒了之后嘛——我们家也有瓷器行,但赶着上位吃相太差,不符合章家的行事风格。
刚好当时各家间也存在猜疑,太冒头未必是件好事。就算不那么做,在我阿姊接手家族生意后还不是一样。如今瓷器一行中,我家称第二有人敢称第一吗?”
提到阿姊——章家长女章世华,章栖宁扬了扬下巴,不禁透出一丝炫耀的语气。
“看不出,你很喜欢你姐姐?”
展隋玉刚说完这句,章栖宁愣了下,垂眸目光瞬间暗了下去。“没有。”
“”他是不是说错话了?
“话说回来,你似乎也对各家之间的事务关系颇为清楚。”
章栖宁嗤笑了声,不置可否道“毕竟是章家人,经手的时候多少会了解到。”
“经手?你能处理什么?”总觉得她说这话时的神情有些怪。
“关于这个,展顾问就不要问了。章家虽说是雅商但也并非白璧无瑕,只是有些事没有放到明面上来罢了。”
展隋玉面色一沉。没有放到明面上
“章家让你负责那些事?”
“不然你以为我凭什么能插手家族生意?就凭我姓章?”
展隋玉知道她说的是之前臧府与通来钱庄的事。“你怎么不早说?早知是那样,我根本不会让你去碰那件事。”
他极认真地盯着她,眼见把人吓得差不多了,章栖宁见好就收。
“好了,唬你的。我家管我管得非常严,一般不会让我做什么。”
不知是不是听了上面的话,展隋玉忽然觉得她说的这个“严”也很有深意。
“家丑不可外扬,没见过谁像你这么积极地把家里的事说给外人听的。”
章栖宁咦了一声,抬眸看向他,明亮深邃的眼睛眨了眨。“是不能和外人说啊。所以,你没发现我是想把你变成内人吗?”
展隋玉瞳孔一怔,当场石化,眼神震惊地望向她,不禁又握紧了提灯手柄。“你,你想把我变成”他顿了顿,一边道“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你可想清楚了再说。”
一边他心里在叫嚣着管她的,她说是就是吧,一棍子打昏了带走。另一边又牵扯着他的五脏和六腑,一直牵挂到心里,告诉他要珍而重之。
章栖宁凝望了他片刻,展隋玉失神的样子让她想起那日清晨舟上。今日扳回一局,可他这般当真的表情却让她丝毫没有成就感。
如果一个人骗她是为了得到她,那也许这个人是爱她的,至少他对她是存在某种执念的。
“展隋玉,你若是早点遇见我便好了。”
章栖宁眼神微闪,还未待展隋玉回过味来,接着道。
“在我七八岁时,你用几句好话和糖果就能把我哄走。十三四岁时,凭你这副好皮囊我没准会倒追上去。可如今我要做决定时,想要的又都不是那些了。”
若真定下这个人,便是日后他后悔了她也不会放过他。所以
“你要什么?”
章栖宁怔了下,抬眸与他四目相对,将眼睛沉入他的眼睛,瞥见一丝幽深的黎明,还有她不能领悟情愫。
“我说,你想要什么?”展隋玉再一次重复道。
“我”
那当然是
贪婪的毒蛇吐着信子缠了上来,在她心里发出“嘶嘶”的蛊惑声,朝展隋玉露出了尖牙。
章栖宁摇了摇头,惊慌失措地收回视线和差一点陷进去的心神,将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