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帝、群臣面色微变,不由离座起身;陈可妍忙止住脚步,与众人一起看向殿外;苏贤心头更是一跳,暗道:
“与南陈接壤的,无外乎北边的大梁、西边的南楚,还有西南方向的山区,莫非南陈与大梁起冲突了?这可不妙。”
就在众人心中惴惴之际,一个后背插满了小旗的驿卒快步入殿。
他面朝陈帝行罢君臣之礼,再恭敬呈上一个竹筒。
陈可妍亲自接过那只竹筒,转送到陈帝手中,陈帝沉着眉头,从中取出一纸字条看了起来,片刻后面色一松:
“大家放心,不是边关急报,而是从常州义兴一代送来的。”
“常州义兴啊,我还以为某处边关出问题了呢。”有臣子松了口气。
“刚才我们都吓了一跳。”
“是啊……”
江宁城,乃南陈都城,此城位于润州。
而在润州东南方向紧挨着的就是常州,常州、苏州、湖州三州平分太湖,义兴就在太湖的西岸。
也就是说,从常州义兴到江宁城,直线距离仅有一百多里,其实很近。
大家都被“八百里加急”的名头吓了一跳。
陈可妍也跟着松了口气,不过侧眸又发现陈帝的表情不太对,盯着那张小纸条正发呆,陈可妍心中一动,忙问:
“父皇,可是义兴出了什么问题?”
众臣的议论声渐渐止住,对呀,义兴绝对是出了问题,它又不是边关,没事儿发什么八百里加急文书?
陈帝收起纸条,扫了眼众人,面色越来越沉:
“义兴突然冒出大批倭寇,约有数千,在太湖边上烧杀抢夺,就连妇女儿童也不放过,手段残忍至极!”
“又是倭寇!”大殿中顿时炸开了锅,群臣热议道:
“不知从何时起,我南陈东南沿海竟出现了倭患,倭寇们来无影去无踪,作桉手段高明,专对普通百姓烧杀抢夺。”
“地方驻军虽积极围剿,可一来倭寇战斗力强悍,地方驻军多有不敌,二来,倭寇们流窜太快……”
“想不到啊,今日竟在义兴冒出数千倭寇,烧杀抢夺,无恶不作,老夫真想将他们捉住千刀万剐!”
群臣激愤一阵,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都扭头看着陈帝。
陈帝面色越来越沉,继续说道:“这数千倭寇在义兴作桉的同时,还出言不逊,他们所说之事正好与今日之事有关!”
“今日之事?父皇,那些倭寇究竟说了什么?”陈可妍忙问。
陈帝眉心紧皱:
“他们说,皇后与皇后的家族,曾与倭国国王交好,今日朕‘迫害’皇后与皇后家族,是他们所不能容忍的。”
“倭寇们放言,只要朕停止迫害皇后及其家族,并下罪己诏明示天下,他们就停止作桉,并从义兴撤退!”
“……”
群臣听了这话,当场就怒了,七嘴八舌大声骂道:
“放肆!皇后意图谋害陛下,罪不容恕,皇后家族必定是同谋,抄家灭族都是轻的,那些倭寇有什么嘴脸妄议我朝之事?”
“是啊,竟还想胁迫陛下下罪己诏?简直无礼至极!”
“迟早有一天,我们要将所有倭寇都消灭,看他们还张不张狂!”
群臣怒斥声中,苏贤、陈可妍等人保持了相对的冷静。
毫无意外,义兴的倭寇与江宁城中的百姓一样,都是皇后家族祭出的难题,在苏贤看来,问题其实不大,但绝对恶心人。
“诶!”
陈帝一声长叹,一手紧握成拳,将那小纸条捏着一团,面色铁青一片,环视一眼众人问道:
“诸位,倭寇正在义兴大